不到一分钟,门旁的纪小小已经淋成落汤鸡,但就这样她还不走,瑟瑟发抖地守在大门旁。
“下雨了。”小杜也回来了,他跟宋长亭说,“纪小小说她没下毒,怕我不信,当着我的面把汤喝了。”
“哦。”宋长亭心不在焉地应着,看着下个不停的雨,“她有没有说,她到底想怎样?”
“我也问了,她说就想见您一面,把送汤给您,还说你很喜欢喝她炖的排骨汤。”
呵呵,果然是神经病,都没喝过怎么可能会喜欢?宋长亭想,把视线收回来,觉得这人不值得同情,是她要站在那淋雨,不是他逼她去淋雨,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和他没关系,况且,雨也是老天下的。
宋长亭愤愤地回到客厅,继续看剧本,只是——为什么看不下去?
他又想骂纪经人了:“郑米丽怎么做事的,这么垃圾的剧本也敢送到我面前?”
小杜偷偷看了一眼,那是业内出了名的编剧方十大大的新作。
宋长亭又逼着自己看了两页,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把剧本一扔,站了起来:“看得有点累了,我去楼下走走,散散心。”
小杜指着外面的倾盆大雨,弱弱提醒:“可在下雨来着。”
“对啊,有问题吗?”宋长亭斜了他一眼。
小杜:“……我去给您拿伞。”
宋长亭拿着雨伞下楼,他没让小杜跟着。
他这两天是有点暴躁,但没丧失理智到逼着助理一起在滂沱大雨中散心。
他在楼下小区漫无目的地转了五分钟,雨大得他拿着雨伞都有点吃力,也不知道那神经病在等什么。
这就是个苦肉计,就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和同情心,宋长亭一眼就看穿纪小小的心机,他才不会上当。可他又绕了一分钟,脚还是不由自主往大门口走,最后停在蹲在地上的纪小小面前。她真?,保安一赶,连跑到屋檐下躲雨都不敢,被雨淋得全身都湿了,头发都在滴水。
纪小小抬起头,看到宋长亭举着一把巨大的伞站在面前,如果忽略他傲慢的神情,简直和天神一样,他的伞真大,一下子把雨都挡住了,在这滂沱大雨中造出一方安静的晴空。
“听说,你想见我?”宋长亭傲慢又矜持地开了口。
纪小小缓慢地站了起来,点了点头,她被大雨淋得反应都迟钝了。
“现在你见到了,你可以走了吗?”宋长亭问。
纪小小点头又摇头,满心苦涩地说:“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说完你就会走吗?”宋长亭问,见她点头,他便大发慈悲地说,“那你说吧。”
怎么说呢,又从何说起?
他们之间的开始太过魔幻,正常人谁会相信。
可纪小小还是决定说出来,谁知道,她还有没有下一次宋长亭走到她面前的机会,可能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她最后的机会。
她看着宋长亭,一字一顿吐字清晰地讲,讲他们的故事,讲她的七年暗恋,讲她生日许下的愿望,讲他掉在**,为了自由,不得不配合她,和她演恋爱剧,然后动了心,他们在一起了,讲他连未来孩子的名字都想了,叫宋纪,宋长亭的宋,纪小小的纪,一出生就拥有十里长街万家店的宋纪……
可信不可信,她全部都说出来了,原来这么漫长的时光,这么多的经历,真正要说出来,也不过了了几句,总结起来,不过三言两语。可讲着讲着,纪小小却动了情,伤了心,她看着宋长亭,红着眼睛说:“就是这样,你忘了,全部都忘了。”
“故事讲完了?”宋长亭面无表情地问,与纪小小的哽咽难过比,是他的无动于衷云淡风轻,见她点头,他说,“那你听好,纪小小——”
他顿了下,极为清晰冷酷地说:“我一个字都不信。”
她说的,他一个字都不信。他甚至笑了起来,还评价道:“你还蛮会编故事的,以后要失业,可以考虑转行去写雷剧。”
雷剧,在忘掉所有的他眼里,他们之间就用两个字“雷剧”来概括。
纪小小不怪宋长亭,只是她没法不难过,她忍不住说:“就算是你雷剧,也是你和我演的。”
“是吗?那幸好我忘了,这剧情真令人不敢恭维。”宋长亭又问,“你要说的就这些吗?如果说完了,你该走了。”
说着,宋长亭转身要走,他觉得他已经仁至义尽,很有爱心了。
“亭哥,等等,”纪小小叫住他,脱口而出,“我、我可以证明。”
宋长亭眉角跳了一下:“你又破了我的新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