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开店的时间,工作室的小妹过来上班,看到她,问:“欢颜,你又通宵吗?”
夏欢颜没有听到,她一笔一笔地勾勒着那些美好的曲线,想着要做什么点缀,白纱还是其他,短款还是长款,要不要有长长的裙摆,要做什么形式。她没去想照片中的女孩需要什么,她心里想着,如果是她嫁给叶一诺,她要穿什么婚纱,一步一步走向他?
她画得很仔细,很认真,投入全部的身心,她要做一套最美丽的婚纱。
为自己,她要用这套婚纱,结束她的初恋,就当这是最后的纪念。
从此,她第一个爱上的人属于别人,而她也会真心去祝福。
是的,她要和叶一诺说再见了。
4。不要觊觎我,因为我属于别人了
婚纱做出来了,惊艳了工作室的所有人。
就连过来定制婚纱的女孩看到它,也不断问,这是谁做的,太美了,她就要这样一模一样的婚纱。
夏欢颜摇头:“不,它是独一无二的。”
它是世界上唯一,仅有的,只属于叶一诺。
婚纱颜色不是常见的白色,而是用了很清新的薄荷绿,初恋的颜色,青涩清新的,就像他们的青春,干净纯粹得没有一丝杂质。上半身采用弧形抹胸,裙底犹如瀑布倾泻而下,就像她那一年勇往直前的心,不管不顾的追求,头纱特意设成雪绒花的样式,歪歪地戴在头上,显得调皮而优雅。
雪绒花的花语是重要的回忆,代表勇敢。雪绒花是奥地利的国花,生长在阿尔卑斯山脉的岩石上,传说,过去奥地利的年轻人为了表达爱情,会冒着生命危险,到陡峭的山崖上,摘一朵雪绒花献给心上人,这是为爱牺牲的决心。
那一年,十七岁的夏欢颜用尽所有的勇气站在少年面前,说喜欢他,而如今,少年变成了她最重要的回忆。所以她自私地用了雪绒花,他是她的勇气和回忆,夏欢颜甚至偷偷给它取了名字——初恋。
初恋,她生命中第一个喜欢的人。
叶一诺听到这个名字,会是什么反应呢,夏欢颜望着婚纱,又一次望向门口。
今天和叶一诺约好了,他要过来拿婚纱。
一想到又要见到叶一诺,夏欢颜的心就忐忑不安,小鹿乱撞,跳得乱了节奏,但只要意识到他只是拿婚纱的,她整个人就像泡在苦水里,酸涩得没有一丝力气。从约定好的前三天,夏欢颜就处在这种冰火两重天的煎熬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离叶一诺拿婚纱的时间还早呢。
夏欢颜在工作室走来走去,不时又停下来,看看婚纱,想还有没有什么需要装饰的,又笑自己紧张。
今天为了叶一诺,她还特意让工作室的小妹早点儿下班,工作室就她一个人。
等人的时间好像特别漫长,而一个人,更是让情绪不断地发酵,夏欢颜控制不住地走来走去,气自己没出息,不就一个叶一诺吗?哼,当年还是她不要他的!紧张什么。
可离约定的时间越近,心越跳越快,怎么破?直到她看到一张合照,包子,乔乔,有雪,还有叶一诺,青春年少的他们对着镜头笑得没心没肺,阳光灿烂。
当初笑得这么开心的他们,,没想如今会分崩离析。
当年的夏家三剑客,只有包子同她有联系,乔乔进入乔氏集团后,也和她们渐行渐远。夏欢颜在报纸上看到乔乔的消息,有时候也会想跟人炫耀,看到报纸上的人没,我们是同学,但想到最后两个人的决裂。乔乔说得对,她没资格做她朋友,是自己伤害了她。
谢有雪呢,是万众瞩目的明星,可他不是真正的开心,连对乔乔的心意也藏在心底。还有叶一诺……
“叮咚”,门铃响了。
夏欢颜猛地回头,隔着玻璃门,看到那个沉静的青年。
叶一诺,没怎么变的叶一诺,穿着最简单的白衬衫、西装,没打领带,气宇轩昂地站在门外,黑亮的眼睛沉静如水,高挺的鼻梁,好看的唇形,宛若希腊的雕像,他还是变了,变得更英俊,当年的美少年变成如今的俊朗青年,腿长腰细,全身散发着精英范儿。
夏欢颜不争气地心跳如雷,嘤嘤嘤,老天多不公平,岁月这把杀猪刀怎么就这么放过叶一诺了。
她脚步沉重地去打开门,心里一阵悲痛,真的好痛好痛!
这么帅的男人,经过她的**,经过岁月的打磨,最后还是便宜了别的女人,一瞬间,她觉得之前的心理建设都塌了,什么祝福叶一诺,不,这么帅的男人,她才一点儿都不舍得给别人,包括套在模特身上的婚纱,她一样都舍不得。
不过她该庆幸叶一诺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带着他的未婚妻一起来耀武扬威。
一看到夏欢颜,叶一诺眉就皱了,瘦了,挂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叶一诺轻笑一声:“呵,怎么了?这么不情愿?不想见我吗?”
夏欢颜本能地回过去:“是啊,一看到你长残了,心痛啊!”
论牙尖嘴利,她夏欢颜这几年跟Leon可没少过招,吐槽能力不断飚升。
叶一诺很随意地扫了她一眼,说:“哦,是吗?你也是,老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