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为了尊严!他要心里有你,会来找你的,不会总是让你等。米杨,你要相信过来人的经验,一段总是自己在付出的感情是没有好下场的,爱是相互的。”
米杨到底没按下去,她想黎千远说得对,他要有心,会来解释,他要无意,那再纠缠也没什么意义。
米杨耐心地等了几天,没等到电话响一声,也没见他来找自己。
她每天恍恍惚惚地盯着手机,想着柯以寒能来找她一次,但没有,直到学校广播在放《朋友别哭》,米杨蓦地意识到,六月了,毕业季,大四生开始离校了。
看到公告栏贴出经贸学院毕业典礼的海报,米杨心一紧,他、他要走了。
毕业典礼那天,米杨犹豫了半天,还是买了束鲜花去学校礼堂,她不等了。可能那女孩真的是柯以寒的女朋友,可能柯以寒真的对她无意,无所谓,她就是去见他最后一面,大不了认了,死心了,然后命运马上如她所愿,给她一个大写的死心。
米杨去得晚了,只能坐到礼堂的后座。
当晚,柯以寒作为毕业生代表上台讲话,时隔三年,再次见到心心念念的人,米杨眼眶一下子热了,她以为她会很埋怨柯以寒,可一看到那个穿着学士服神情清淡眉目俊朗的人,她心里只有欢喜,回来了,柯以寒回来了,她为什么要这么傻,听黎千远的劝,不来见他。见上一面,巴掌还是蜜饯,等会儿再说。
等结束了,我要去给他献花。米杨想。她耐心地捧着花,等领导冗长的讲话,等拨穗礼,等到毕业典礼终于结束,一帮穿着学士服的毕业生往外走,米杨捧着花逆着人流往前挤,她要去前排找柯以寒。
很快她就看到他了,他被拉着各种合影。
我男人就是优秀,米杨美滋滋地想,就看到那天躺在柯以寒**的女孩抱着一束大得夸张的鲜花上去找他,把花递给他,给了他一个很大的拥抱,然后,极为自然搂着他的腰,脑袋亲昵地靠在他肩上,比了个剪刀手。
轰的一声,一声惊雷在米杨脑子炸开了,米杨连手上的花束掉下都没发现,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她和黎千远再好,也不会去搂他的腰……
好哥们也要有所顾忌,有些地方是女朋友的专利,比如腰。
“同学,你还过不过去?”有人不耐烦地问了一声。
米杨猛地惊醒,看着地上被踩了一脚的花,对啊,她还过不过去?
似乎也没什么过去的必要,也没什么不甘心,其实一切都很明白,他没来见她一面,连个电话、短信也没有,已经说明一切,只是她傻,她笨,她始终不肯承认。
米杨木然地捡起花,觉得她的真心,就像这束花一样,无人怜惜,任人践踏。
她转身,顺着人流走出礼堂,就像一具漂亮的行尸走肉,真傻,她还特意打扮过来,她连借口都帮他准备好了,“我知道的,她就是你的一个好朋友”,可是她换来了什么?
复读一年,瘦了15斤,换来一次他失忆,三年,一千零一夜,换来他如花美眷。
走着走着,米杨越想越想不甘心,越想越愤怒,她握紧拳头,转身,一身冷冽地杀回去,见到那对仍在亲密合影的狗男女,不对,和女孩没多大关系,主要是柯以寒不是人!枉费她真心!
她一把把手中被踩烂的花束砸到他的脸上,破口大骂:“死渣男!去死吧!本姑娘瞎了眼,才看上你!说好的,大学不谈恋爱吗?这算什么,能不能有一点契约精神?”
她又拿出一直随身带着当定情信物的饭卡,扔在他身上:“这个还给你!本姑娘一分钱都没用,拿去买狗粮吧!柯以寒,你听着,过去是我不懂事,瞎了眼看上你,今天,我算是把你看清了,你就是个狗东西!今天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们再也没有关系!”
见他被骂得一脸茫然,连句反驳都没有,米杨更来气了,怒道:“看什么看?又失忆,又不知道我是谁了是不是?我叫米杨,小米的米,杨树的杨,以前是你大爷,今后是你宿敌,你记住,躲远点,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柯以寒:“……”
米杨破口大骂一顿,着实出了口恶气。
这才发现,周边的领导全都刷刷地看过来,目光深究。她心一紧,千万别引起领导的注意,失恋是小,毕不了业是大。她又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路狂奔,跑了。
留下柯以寒愣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要追过去,又被叫住,领导找他有事。
柯以寒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眸深沉如墨,最后还是没有追上去。
part19
米杨狂奔出礼堂才停下来。
她在礼堂门口等了一会儿,心里有点期待,或许呢,或许他会追来。
但命运又给了她一个无情的嘲笑,出来的人那么多,没一个柯以寒。米杨认了,头重脚轻地往外走,边走边给黎千远打电话:“出来喝酒!”
“这不好吧,我才刚大失血,需要大补,而且我现在是人民英雄,不能做有损形象的事。”
“那我自己去了。”
“别别别,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黎千远过来时,米杨已经在学校附近的大排档喝上了。
她点了一桌的酒,正在没头没脑地往嘴里灌,黎千远一把抢过:“姐姐,喝酒不是这样喝的。”
米杨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千远,我失恋了。他,心里真的没我。”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