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诚如皇北霜所说,没有国王不能偿还的东西,只要那孩子真有这个命,一身骨胆能受得起,还政归旗又有何不可?
皇北霜是个真红颜,十几年的结,教她一言解……
那一年,冬天快到的时候,皇北霜与靖天王斩环决裂。他没有多想,立她为后,赐名关影,关,即收服,影,即真心。只可惜,这终只是个名……
“霜妃喜欢水树花的香味呢!”
站在华丽冰冷的雕花柱梁边,那战手里还拿着一只木埙,本来兴致不小,想找她合奏一曲,却不料,她倒让他大吃一惊——
那池温水,白气氤氲,她沉浸其中,若即若离,由得侍女们莺声燕语,在池水里撒下大把大把的水树花,一时间,整个浴室香气醉人。她的头发乌黑亮泽,肌肤湿润幼嫩,不知那时她想到了什么,忽然侧身一笑,媚惑丛生。
那战放下手中的木埙,玩味地靠在一边,心想着,或许该召她侍寝了。
池水里的她,春光乍泄,却浑然不知,只是懒懒地伸出手臂,拿起池边玉箫,就唇吹奏。她的头发顺着她的臂膀落到胸口,映入那战眼里的,却是幽幽一朵三瓣莲花!
怒,无法压抑,那朵莲花是对他的羞辱!
那一瞬间,他什么也记不起,只是转身回到寝宫,令筑俊给她送去一件如纱透明的寝衣。
“娘娘,陛下召您侍寝!”
筑俊双手轻托寝衣,低着头恭候在门边。
刚刚沐浴完毕,皇北霜正靠着床头看书,听到这话,一阵懵然。
“娘娘,陛下召您侍寝!”筑俊微抬起头,见她神色游离,于是又再重复一遍。
皇北霜终于回神,却是哑然失笑,点了点头,侍女夜佩便接下了那件蝉翼般的寝衣。筑俊松了口气,赶紧低头退出去,“奴才就在外面候着!”
皇北霜转头看着夜佩,轻笑不已。
“霜妃要去吗?”夜佩问。
“这么正式的召幸,不去是死罪!”她回道。
“那,真要穿上这个?”夜佩不禁脸色沁红,伸手摊开那件羽衣。透明的,像一阵轻烟,无风亦可飘动,蛊惑而迷离。
皇北霜一手摸上那件寝衣,怅然吟道:“穿着它,着上淡妆,走过长廊,沾着月光,入了谁房?是妃,是妾,都是他寻欢妩媚!”
“霜妃还有心情唱歌?若不是……想开了?”夜佩瞧着她。
皇北霜大笑起来。“你这丫头,去把我明日出行要穿的礼服拿来!”
夜佩和再萍相看一眼,轻轻地,将那件寝衣搁在了她的**,窗外一阵风,将它卷动着。无人理……
走过长廊,沾着月光。皇北霜一身紫红华衣,长长的绣金披风拖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筑俊走在前面,嘴里虽不说话,心中却思绪万千,这是他第二次领着皇北霜去云雨殿。上一次还有真渠幼佳,上次以后近半年,皇北霜却再也没有受过陛下点召。
而今夜,突如其来。
那战斜倚在床边,黄色的雾帘,遮去他半张脸。似乎也是沐浴过,他的胸口上,还有星星点点的水珠。他没有抬眼看她,只是专心地玩弄着手里的木埙。
“为何不穿寝衣!”他问,声音里,带着淡淡的怒。
“明日出使弥赞,或许有去无回,想让陛下看看,说不定将是我留给您的最后一个印象!”
那战眼一冷,伸手拨开床帘,她半跪在一边,明媚鲜妍,一双灰冷的眼里,像是落着盘棋,走一步,是一步。
“上前一步!”他推开盖在腿上的被子,坐起身,凌乱的头发披在身后,望着她,他面无表情。她上前一步。
那战似笑非笑,招招手,“再上前一步!”
她又起身,再上前一步。
然后他看着她的裙摆,上面绣着百鸟凤凰,是刺金,在月色下十分魅动。
“一步,只要再上前一步,你就可以到我的怀里来!”
他拉下身上的睡衣,露出壮硕的身体,坐在**,莫测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