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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虚灵之物（第6页）

4。

苦海市第一人民医院的走廊外，童四月终于逮到好久没见的兰搏。

自从童四月认出乔菲菲说的当天去了现场的人是兰搏后，她就再也没在警局看到他了。

打电话不接，微信也不回，童四月忍着心中的怒气在斐小婕的病房外等了两个小时，终于看见提着保温盒来探望的兰搏。

刚上楼的兰搏看见童四月扭头就跑。

童四月眼疾手快，冲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一直拖到走廊的尽头，质问道：“你跑什么？”

“我……我突然想起来……我有东西忘记拿了……”

吞吞吐吐，一看就是找借口。

童四月也懒得拆穿：“你这两天怎么没去警局？”

“我病了有点不舒服，就跟宇哥请了两天假，正好前天你也不在，所以就没跟你说。”

“那怎么我打你电话不接，微信也不回？”

兰搏转了转大眼睛，无辜又狡猾地说：“手机坏了呀，最近总是漏接电话，唉，看来我又要换手机了。”

“少来这套！”童四月根本不相信他的狡辩，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你老实说，这两天到底做什么去了，借口漏洞百出，亏你还是半个警务人员，鬼才会相信你。”

兰搏被她一巴掌拍得眼睛都酸了，心想“这女人练什么的，长得这么瘦手劲这么大，痛死老子了”，却还是死鸭子嘴硬，“我真的是病了。”

童四月看软的不行，决定来硬的，威胁道：“你如果再不说实话，就别在警局实习了，我也带不了你。”

“那你要先去跟炮局说。”

童四月在内心骂了句粗口。这家伙仗着自己的背景有恃无恐，一点都不把她这个小警员的威胁当回事。

“那我直接打个电话给你爹，让他把你领回家。”

“我爹？他那么忙哪里有空管我，就算你打电话给他，他表面上满口答应，最后肯定想办法安抚你，再派秘书给你送个慰问果篮。”

软硬都不吃，要怎么样才能让这家伙说实话呢？童四月想，斗兽棋里豺狼怕豹子，豹子怕狮子，狮子却怕最小的老鼠，如果说兰搏是狮子，他爹是个老狐狸的话，那谁是老鼠呢？童四月不厚道地想到了她的好姐妹斐小婕。

“兰搏，我跟你说，再过五分钟斐小婕的妈妈也会来看她，你别看你现在每天跑上跑下她妈对你印象不错，如果她妈知道就是因为你的鲁莽才导致小婕被坏人伤害，你觉得伯母会怎么想？你觉得他们还会愿意把女儿嫁给你吗？”

虽然兰搏表面不说，但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每天跑三次来看斐小婕除了愧疚以外，更多的可能是他自己的小心思。

毕竟，斐小婕也是知名Coser，童颜**这个词形容她再合适不过了，平时走路上回头率简直是百分之两百，如果不是她现在躺在病**，追她的人早就从湖东排到了湖西。

兰搏那点心思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童四月不愧是读心专家，一下子就抓住了兰搏的七寸，他提着保温盒，咬着嘴唇，一副痛苦万分的样子，纠结了半天，最终才说：“好吧，我告诉你，但我觉得你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哪那么多废话，快说！”

兰搏叹了一口气：“小婕受伤后，我特别愧疚，我觉得都是我不好我太鲁莽了，所以我就想尽早破案。我每天都去她出事的那个超市蹲守，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结果，连蹲了一个星期一点线索都没有，就在我纠结是不是要换个方式的时候，突然有天我听到保洁人员在抱怨，说怎么下水道这么多鱼，把下水道都堵了，害得他们要找人来疏通。我突然想起来，小婕受伤的那天，我闻到她身上有一股鱼腥味。小婕这么爱干净的女孩子，平时都会喷香水的，那天她穿的又是新买的衣服，所以这个鱼腥味肯定不是她身上的，而是那个凶手身上的！

“我料定这一定是个线索，我借用我爸的名头，又偷了宇哥的警官证，去调查了超市附近的鱼市和做鱼最好吃的餐厅，把跟鱼有关的厨师、卖鱼的、钓手等一一进行排查。大概用了一周的时间吧，没日没夜地看他们的资料并且跟踪他们，最后发现大多数都有正常的职业和家庭，其他的很多也没有作案时间和动机。

“正当我快要绝望的时候，一个奇怪的人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个人没有任何背景，我也查不到他的身份，他每天都会去鱼市拍一条当天最大最好最新鲜的鱼。鱼市的人都认识他，暗地里喊他‘财神爷’，只要他一来大家就会把压箱底的宝贝都拿出来，因为他根本不在乎钱，他选中的鱼不管多少钱他都会买，只是也不多要，一天就要一条。

“我本来想把这个线索告诉你和宇哥，却又担心自己判断失误增加你们的工作，就没汇报一直自己暗中调查。

“我跟了他两天，都跟丢了，他好像有很强的防备心，这样一来我就觉得他更加可疑了。

“终于有一天，我死死地跟着，终于找到了他住的地方，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童四月听得正入迷，想也没想就问：“难不成你发现了妖怪？”

兰搏咬着牙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比妖怪更可怕！那个人住在你家！”

童四月一瞬间明白了这些天兰搏对自己有意无意的疏远：“你怀疑我？”

“从一个警察的角度来说，我怀疑斐小婕的案子跟你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