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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意乱情迷（第7页）

放假回来童四月工作状态一直不好，一整天都昏昏沉沉的，明明只放了一天的假却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刚刚要不是宇文胄提醒她，她还不知道要发多久呆。

童四月用手揉了揉脸，对着眼睛滴了两滴清凉型的眼药水，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下午是连环奸杀案的进展分析报告，她可千万不能掉链子。

会议室里冷气开到了17℃，气氛更显紧张。

童四月坐在前排看着宇文胄站在台前，投影仪的光打在他身上，投射出一个小小的人影在墙上。

童四月坐在暗处，曾经她最喜欢的就是局里这个多功能会议厅了，因为宇文胄常常会拿着激光笔站在投影仪前分析案情，而这个时候她可以冠冕堂皇地坐在暗处看他。可今天她却没了这个兴致，只认真地做着会前笔记。

偶尔抬头看见宇文胄正在看她，她也漠然地把眼神移到别处。宇文胄今天穿了一条卡其色的裤子，美中不足的是似乎没有熨好，裤子上的褶皱十分明显。

童四月突然觉得宇文胄也不是那么好看了，甚至还没有家里那个家伙好看。

想到家里那个家伙，童四月的脸腾地红起来，她明明是讨厌他的啊！谁会喜欢自己的债主呢！

虽然昨天的事，他后来解释了，他只是被她吵得头要炸了，情急之下想堵住她的嘴。但对她来说，那毕竟是……是她的初吻啊！

幸好会议室关了灯，谁都看不见童四月通红的脸，她努力调整了一下呼吸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认真听宇文胄做最新的案情分析。

连环奸杀案有了最新的进展，苦海湖远离旅游区的湖心岛上发现了一具泡得浮肿的尸体。

死者身份查清楚了，死者名叫彭德顺，年纪四十岁，已婚育有一女，生前为一名司机，大家都喊他彭哥，发现尸体的时候已经失踪了近二十一天，一直被视为连环奸杀案的嫌疑人。

据现场法医的报告，他颈部的大动脉被某种锋利的物体割破，失血过多导致死亡。虽然尸体是在水里面发现的，但肺里没有积水，可见是先杀死后才抛尸水中，在口鼻处找到了一些藻类物质，经过检验跟苦海湖东南岸也就是接近人口密集岸边水里的海藻种类相同。也就是说他最开始入水的地方其实是苦海湖的东南岸，但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发现尸体的地点是在苦海湖远离市区的湖心岛，什么东西会把一具尸体从湖边一直拖到了十几公里外的湖心岛呢？

警员小李问：“会不会是顺着湖水流动的方向，尸体自己漂过去的？”

宇文胄回答：“不可能，尸体漂移的位置是湖水流向的反方向。”

这个岛水上面积不足一百平方米，既不能住人，也没有任何开发价值，就是一个杂草丛生的荒野之地，除了一些路过的渔民根本没有人会靠近这个岛。

发现彭德顺尸体的人是当地一位李姓渔民，平时他都是在船上解决午餐，那天他有点感冒，头晕得厉害，正巧路过这座湖心岛，就想着上岸休息一下，顺便把饭热了吃了。

刚上岛就看到一大片绿头蝇，他以为是有什么大鱼被冲上了岸，走过去想看看有什么便宜可捡，结果刚过去就看到一具正面朝上的男尸，张着嘴半泡在水中。他吓得半死，想跑脚下却一滑直接摔到尸体身上，瞬间把泡得鼓胀的尸体砸得骨肉分离，混合着各种恶心的腐臭**，砰一下炸开，他直接吓晕了过去……

正常情况下死亡三天以上尸体就会呈巨人观，死亡十五天全身软组织就会开始腐烂。

但是，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彭德顺的尸体呈典型的巨人观，尸体相对完整，根据腐化的程度，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一周。

警员小李说：“可是他不是失踪二十一天了吗？”

宇文胄点点头。

警员小李继续说：“那是不是证明他失踪半个月后才遇害的？”

宇文胄回答：“不排除有这个可能。据我们调查，彭德顺的背景非常简单，家庭和睦，邻里友善，工作上也没有什么反常的事，针对他个人的杀人动机概率很低。另外他在失踪前还订了全家旅游的机票，一个预谋消失的人是不可能订机票的，他失踪以后的手机通讯录我们查过，再也没有人使用过，所以说他当时就遇害的可能性比较大。”

警员小李不解：“如果说他当时就遇害的话，那死亡时间就超过二十天了，但刚刚不是分析说从尸体的腐坏程度上来看他顶多死亡一周吗？”

童四月合上笔记本：“如果按照苦海市现在的气温来说，尸体顶多一周就会腐烂，但如果是在极低的温度下，尸体的腐坏时间会延长，甚至停止。”

“什么样的情况下温度会极低呢……”

差不多是同时，童四月和宇文胄脑海中都划过了一道火光。

宇文胄脱口而出：“湖底！尸体一直被保存在湖底！因为4℃的水密度最大，所以一般4℃的水总是在最底下，也就是说湖底的温度只有4℃，比湖面低了近20℃，在这个温度下被害人死亡超过二十天并不奇怪！”

童四月握笔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虽然她一直在找新的证据想要帮荒安君洗脱嫌疑，但似乎对他不利的证据越来越多——湖底，又喜欢吃鱼，还会易容，这些荒安君都符合。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

童四月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