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观众都屏住了呼吸,童四月更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随着现场的一阵惊呼,一把漆黑的手枪从口袋里被掏了出来,与此同时,十几个警员从舞台的各处冲了上去,宇文胄首当其冲地将其扑倒,“砰”的一声枪响,漫天下起了红色的花雨……
死死控制住哆啦A梦的宇文胄和现场无数的观众惊讶地发现——一大束鲜红欲滴的玫瑰花从黑色的枪口变了出来……
与此同时,哆啦A梦的头套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干什么?放开我!”
乔菲菲尖叫着冲上去推开宇文胄,一把取下了玩偶的头套,果然不出她所料,头套下是气得脸都歪了的辰时州。
他知道乔菲菲今天会唱《敦煌天仙》的主题曲,是这部电影让他们相识,他特意选了这个有意义的时间,精心策划了一个月,想当着几万人的面跟乔菲菲现场表白,却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冲上来一大群警察。精心安排的表白被毁得一塌糊涂,全场一片混乱,反应过来的媒体差点用闪光灯闪瞎他的眼,毕竟如此狼狈不堪的辰时州,大家还是第一次见。
2。
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乔菲菲被成群的安保人员护送离开了现场。
辰时州的经纪人一边给辰时州整理发型,一边愤愤地说要投诉宇文胄,完了还不忘给现场的媒体挨个赔笑脸,嘱咐记者们高抬贵手,被宇文胄压在身下辰时州脸都瘪了的照片,他们公司愿意出高价购买,千万不能发出去。
在安保人员的催促下,现场的围观人群逐渐散去,化着鬼一样妆容的童四月颓败地靠坐在舞台边,朋克头已经乱成了鸡窝头,花了的眼妆配上毫无光彩的双眼像足了失恋的少女。
这次诱捕计划彻底失败了,嫌疑人根本没有出现,更糟糕的是,经过这么一闹,大家都知道有警察埋伏在乔菲菲身边了,短时间内嫌疑人根本不会再有动静。
而时间拖得越长,证据就会越少,破案的难度也会越大。
童四月把脸埋进臂弯,不想让周围的人看见她示弱的一面。
周围乱糟糟的声音像极了一首催眠曲,她埋在臂弯里昏昏沉沉差点睡着,直到兰搏拍了拍她的肩膀通知她收队,她才猛然惊醒。
童四月擦了下眼角,花了的眼线和假睫毛上的粘胶全都被她揉进眼睛里,刺得生疼,她摇了摇手让兰搏别等她,自己去厕所洗个脸再走。
走到一半,突然想起来她根本不知道厕所在哪儿,又折回来问。
工作人员指了指远处的一排小木屋,童四月道了谢快步走去。
此时已接近深夜,黑色的苦海湖发出悲戚的呜咽,沙滩上还遗留着不少荧光棒,星星点点的光像是倒映在沙滩上的星辰,童四月顺着工作人员手指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走了至少十分钟才找到厕所。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在她伸手推门的一瞬间,一双黑色的、毛茸茸的大手从背后关上了木门……
童四月连叫都来不及叫一声,就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童四月在头痛欲裂中醒来,与此同时,她绝望地发现自己被绑架了!
双手被反捆在身后,嘴里塞了一块湿黏的不明物体,冲鼻的气味刺激着她的味蕾,她胃里一阵翻涌,干呕了好几下,却因为被捆着吐也吐不出来,眼泪直往外涌。
房间里阴暗又潮湿,童四月靠坐在地上,裤子湿漉漉地贴着皮肤特别难受。
拇指粗的麻绳将胳膊勒出了几道血痕,被反绑的双手更是麻木到已经没有知觉,所幸她的眼睛并没有被蒙上,脖子也能扭动,她可以仔细打量这个房间。
应该是个库房,黑漆漆的四周,只有铁门缝隙勉强透入一缕光线,环境十分潮湿,到处是滴滴答答的水声。
童四月猜测这应该是一个存放水产品的冷库,那些滴滴答答的水声应该是热空气遇冷凝结而成,而自己嘴里这块又苦又臭的塞嘴物好像是一条——咸鱼!
童四月努力扭了一下身子,像虾米一样蜷缩起来,她有将手机放在裤子口袋的习惯,现在这个姿势努力一点正好可以够到裤子口袋,她忍着痛将手伸向口袋。随着手部的动作,原本就已经很紧的麻绳被拉得更紧,她细白的手臂布满了麻绳勒出的细碎的血迹……
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就能够到了……
突然,童四月的手一沉,一个像石头一样的硬物被抛到她的手上,十个手指被落下的硬物狠狠砸中,痛得她大叫一声。
“啧啧……”背后响起一阵唏嘘声,“这么漂亮的手被砸成烂西瓜,真是于心不忍呢。”
童四月痛得龇牙咧嘴,却连转过身看看的能力都没有。
塞在嘴里的不明物体被粗暴地抽了出来,原来是一条臭了的咸鱼!童四月内心又一阵翻滚,强忍着恶心和疼问:“你是谁?!”
背后传来一串诡异而低沉的笑声:“我是谁重要吗?知道了不一样也是要死。”
“我同事一定会来救我的!”
“哈哈哈哈……”仿佛是听到了这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那个低沉的声音大笑起来,与此同时,童四月差一点点就要够到的手机被抽了出去,“就凭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