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吴自怡脸一瞬间变得惨白,支支吾吾地说:“当……当然调了……但我刚刚在来的路上删了。”
宇文胄点头:“哦,是吗?自己的妹妹昨晚死于非命,吴先生一大早知道这个消息还记得要清理手机内存,吴先生心好大啊!吴先生不愿意给我看手机没关系,我手机里有几张案发现场的照片,吴先生要不要看一下?”
吴自怡接过手机,快速翻了几张照片,就嫌恶地将脸扭向一边。
审讯室外,童四月透过单向透视玻璃认真地观察和记录。
斐小婕噘着嘴巴说:“昨天的比赛哪有什么乌龙球啊,我查了半天明明是曼联一个中场长传头球破门的,比赛结果就一比零,宇哥肯定记错了。”
童四月:“宇文胄没记错,他是在确认吴自怡是不是撒谎,吴自怡的话前后矛盾漏洞百出,很显然吴自怡昨天的不在场证明是假的。”
斐小婕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难道吴自怡就是凶手?”
童四月摇摇头:“现在下定论还太早了,虽然他的不在场证明是假的,但你有没有发现,当宇文胄问他昨晚在哪儿、在做什么的时候,他摸了好几次领带。人在撒谎的时候体温会上升,心跳加快,血液会集中在脖子那一块,所以他觉得脖子痒会自然地想要松一松领带。但当宇文胄掏出吴陈恭的照片,话题转移到案件这一块时,他反而松了口气,所以我猜吴陈恭不是他杀的,但他肯定隐瞒了些什么。”
相比吴自怡的漏洞百出,吴自悦显得自信很多。
她穿着当季新款的D&G窄裙,一双红底鞋妖娆而张扬。白皙而修长的指尖夹着一个银色拉丝的zippo,习惯性地在小指到食指间旋转着。
“我可以……”吴自悦看着宇文胄眼波流转,“可以抽烟吗?”
吴自悦问得很缠绵,宇文胄却答得很干脆:“不可以。”
吴自悦撒娇似的撇撇嘴:“没意思,要问什么就快问吧,刚刚新世界的柜姐给我打电话,我要的那款鞋到了,我等会儿还要去拿鞋呢。”
宇文胄:“吴小姐似乎心情不错啊,妹妹被人杀了,还有心情逛街?”
听到宇文胄的话,吴自悦冷笑了一声:“妹妹?除了一些必要场合,我私下见她的次数还没有见你这位帅气警官的次数多。”
宇文胄:“我们好像才第一次见面吧?”
吴自悦发出一连串夸张的笑声,伸出保养得极好的手,大拇指抵住食指在宇文胄眼前晃了一下:“对啊,所以我跟她私下见面的次数是零啊!哈哈哈,没想到吧!一个这辈子都没见过几次的人死了有什么好伤心的?况且,她死了正好,少一个人跟我分吴氏的股份!”
“哦,那你觉得你哥会不会也这么想?”宇文胄看着吴自悦。
“你想引导我说,我哥为了吴氏的股份找人杀了她?劝你少演这种挑拨离间的戏码,我吴自悦不吃这套!”
“那这个呢?”宇文胄晃了晃手中的证物袋——一枚白色烟头。
“这是你最喜欢抽的香烟,我们在案发现场发现的,烟嘴上应该会有你的唾液,验一验就能确定。你争强好胜,从小到大什么都要跟她抢,她有什么你就抢什么。最近还听说你抢了吴陈恭的男朋友,导致他们分手。你自信从未输过,这一次吴千帆却有意立遗嘱将吴氏交给吴陈恭去打理,你接受不了,找人杀了她,从犯罪动机来说,你比你哥还大啊。”
“你没有证据不要乱说!”一瞬间,吴自悦脸色变得惨白。
审讯室外,童四月在认真地做记录,斐小婕的嘴巴却噘到了天上。
斐小婕冷笑:“问个话动作幅度那么大!领口那么低!分明是在勾引人民警察!”
童四月边记录边说:“人家也很有勾引的资本啊,脸长得好看,身材也好,这一身行头估计要好几万吧。”
斐小婕翻了个天大的白眼:“说你是男人你还不信!几万?光她手上那个卡地亚的镯子就十几万了好吗,还别说那块百达翡丽的表。”
童四月惊叹着努力看了看监视屏,又看了看斐小婕:“你这观察力也太强了吧!这么远也能看清表的牌子,干脆你来我们局工作好了。”
斐小婕吐了吐舌头:“嘿嘿,我的观察力仅限奢侈品!看犯人还是你童Sir强!”
“童Sir又做了什么呀,你这么夸她?”
见宇文胄朝这边走过来,斐小婕和童四月都收起了玩笑脸。
童四月说:“怎么你就回来了,不是还要问死者的母亲陈林枫吗?”
宇文胄把档案放到桌上:“问不了,她一直哭,非常不冷静。”
斐小婕点头:“看来她真的很伤心。”
宇文胄冷笑一下:“不见得。”
斐小婕惊讶:“哭得这么厉害不是伤心是什么?”
宇文胄说:“吴陈恭明显是被人奸杀或者说是虐杀,这么残忍的杀害方式,做母亲的应该对凶手恨之入骨,恨不得能多提供点信息早点将凶手绳之以法才是,但这个陈林枫非常奇怪,我不说话的时候她只是抽泣,我一开口她就号啕大哭导致我根本没有办法问。”
童四月问:“那吴自悦呢?”
宇文胄回答:“她有不在场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