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四月顺着噼里啪啦的声音抬头一看,顿时想死的心都有。
四个服务员排成一个纵队,每人手里托着一个托盘,托盘上盖着一个圆形的盖子,盖子的旁边还燃着一根烟花,噼里啪啦的声音就是从这儿传来的。
服务员在斐小婕不可思议的眼神中依次将餐上齐,意面被摆盘成心形,咖啡上用奶油写着LOVE,餐布上还洒了几片花瓣!
斐小婕尖叫一声:“你们……背着我……你……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啊?”
“没有……小婕不是你想的那样!”童四月尴尬得满脸通红。
宇文胄也有点局促想要解释,就听到斐小婕又问了一句。
“我想的哪样?”
“这是个误会,你听我解释。”童四月无奈道。
“我不听,我不听……我……等等!”斐小婕滴溜溜地看了看童四月,又看了看摊手的宇文胄,“我怎么觉得我们的对白这么像言情剧里的捉奸现场。在一起就在一起呗,这么紧张做什么,男未婚女未嫁、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两情相悦……”
宇文胄欲言又止。
童四月一把捂住斐小婕的嘴:“好了,求你不要再说了。”
宇文胄苦笑着摇了摇头,切了块牛排给童四月,又分了一块面包给斐小婕:“先吃东西吧,沙拉我帮你们拌好了,吃完再斗嘴。”
下午部分证物和尸检的检验报告已经出来了,证实了法医的推断。吴陈恭的死亡时间是深夜一点,死亡原因是心脏骤停。
吴陈恭的亲属也来到了警局,分别是:吴陈恭的生母陈林枫、吴陈恭同父异母的哥哥吴自怡和姐姐吴自悦。
宇文胄看了下资料说:“他们家也是省事,吴陈恭的生父姓吴、生母姓陈,她就叫吴陈恭。而她外公姓陈,她外婆姓林,她母亲就叫陈林枫。”
“照这么说……你们俩日后有了小孩,岂不是要叫浴桶(宇童)或者奏乐(胄月)?哈哈哈哈哈……”斐小婕乐不可支。
童四月瞪了她一眼。
斐小婕吓得赶紧用双手捂住嘴:“我错了,从现在开始我是哑巴,只看只听,不说话!”
透过单向透视玻璃,童四月看到里面的三个人——吴自怡和吴自悦并排坐着,吴自怡的脚一下一下地在地上轻点,显得非常焦躁;另一边,陈林枫坐在一张单独的沙发上,泣不成声。
童四月用手轻轻地指了指:“你有没有注意到,刚刚吴自怡递了一张纸给陈林枫。”
宇文胄摇头:“这有什么奇怪的,她女儿死了,哭成这样,一般人都会递张纸吧。”
童四月接着说:“问题就是,吴自怡并不是一般人,他是个很自私的人。他进警局的时候福伯正在拖地,他明明可以在脚垫上多踩两下,却毫无顾忌地从没有干透的地上走过,留下了一行脚印。走到电梯的时候,他手上的烟刚好抽完,他却没有按灭,而是直接扔进了垃圾箱。这是一个很不负责任的行为,未熄灭的烟头很容易在垃圾箱内引起燃烧,就算侥幸没有引发燃烧,烟头也很容易把垃圾袋烫穿,所以一般垃圾箱上面都会有一个装着沙子专门用来熄灭烟头的区域,一个老烟枪不至于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宇文胄问:“你的意思是,吴自怡跟陈林枫的关系不简单?”
童四月点头:“嗯,我也只是猜测。像吴自怡这么自私的人,根本不会关心别人的死活,怎么可能会递纸给陈林枫?就算他心血**也应该是大大方方,可我观察到他是趁着他姐姐吴自悦低头看手机的时候偷偷递过去的,他们双方还交换了一个眼神。”
审讯室里,吴自怡侧靠在木椅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宇文胄早有对付他的方法,问:“案发的时候,你人在哪里?”
吴自怡:“在家啊,Sir,我昨天晚上九点钟就睡了,深夜一点的时候应该已经进入深度睡眠了吧。”明明是土生土长的苦海市人却装出一副港台腔。
宇文胄眼皮都没抬一下:“哦,这么早就睡了?据我所知你平时喜欢去夜店玩,玩通宵是常事,是出了名的夜店咖,就算你昨天没有去夜店也不至于这么早就睡吧?”
“我……”吴自怡换了一只脚跷二郎腿,“凌晨四点有场球赛,所以我早点睡,想到时候有精神看。”
宇文胄:“我平时没事也爱看看球赛,你昨天看的是什么队?”
吴自怡:“曼联对利物浦。”
宇文胄:“双红会啊,那比分是多少你还记得吗?”
吴自怡松了一下领带:“神经病啊!比赛都打完了,谁还记得!”
宇文胄:“好可惜啊,那么精彩的乌龙球你都忘记了?”
吴自怡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他很快又镇定下来:“你问这些有意义吗?难道你怀疑我杀了吴陈恭?我怎么会杀她?!”
宇文胄用笔轻轻敲了敲桌子:“吴先生,提醒你一下录假口供是会被判做伪证的。”
吴自怡“啪”的一下站了起来:“你少恐吓我!我哪句话是假的!你有什么证据?”
宇文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吴先生不要激动,手机带了吗?介意给我看看吗?凌晨四点起来看球赛,不会手机里连个闹钟都没有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