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不行!”
郑惊蛰:“……我也想回去上课。”
年轻男人眉头一皱,很明显不想再重复一遍,不过三秒,同学就麻利地爬了回去,留郑惊蛰一人在原地瑟瑟发抖,少年紧贴着墙,满脸不屈:“我出来上网就带了十块钱。”
年轻男人:“哦?包夜?”
“……”
“逃了跑出来上网?”
“……我错了,让我回去上课吧。”
年轻男人笑了笑,说:“帮我个忙,就放你回去上课。”
“什么?”
他递给他一个信封,最简单最普通的那种,完全没有情书的样子,信封中间鼓起,像是一枚徽章。
“放在传达室第21号柜子。”
临走之前,郑惊蛰回头看了一下,见他靠在树上,熟练地点起一根烟,仰起头吐烟圈,下颌线在夜色的描绘下优美禁欲,秒杀一众高中少年。
而他脚下躺了一地的烟头,郑惊蛰暗暗好奇,他在这里等了多久,这封信是给谁的?于是在接下来的一周里,郑惊蛰没事便蹲在传达室看报纸,直到有人拿起了信封。
来了!
来人他认识,是高他一级的尤浅,她皱着眉把信封翻来覆去的看,就是不拆。郑惊蛰没了耐心,凑过去打招呼:“学姐。”
“嗯?”
郑惊蛰说:“有人给你写信?”
“这是什么?”她说着就拆了信封,动作过大,里面的东西跌落在地上。
郑惊蛰看的真切,果然是徽章——警徽。
“搞什么?”尤浅小声嘟囔,把警徽捡起来,掏出手机给尤亦然打电话:“哥,我拿到了,是一枚警徽?你偷老爸的吗?我要警徽干什么?知道了,不丢掉。”
那枚警徽和信封被塞在角落里,落满了尘埃,跟着尤浅几经辗转,最后到了多年后她与肖白共同生活的房子。
“这枚警徽是你给的?”尤浅坐在一堆回忆中,拍了拍信封上的灰尘,她抵了抵身边肖白的肩膀,眼中划过促狭的笑意:“你来看过我了吗?”
肖白接过信封,长长地“嗯”了一声,说:“其实犹豫了好久,让尤亦然帮我带给你,他又不干,想着要不要自己去送,都准备爬墙了,两个高中生就掉我面前了。”
“怪不得郑惊蛰那小子神神叨叨地说有人暗恋我,警徽就是证据,说的头头是道的,我让他把人领过来,他就没音了。”
“你没问过你哥?”
“问过啊,他不说话。”
“他当然不说,刚开始知道我喜欢你的时候,他就跟我打了一架,最后被我打趴下了,倔着脸瞪我,冲我喊:‘妹妹是我的!’哈哈哈,然后又被我打了一顿。”
“……那是我哥!那他后来怎么又愿意告诉我了?”
“被我又打了一顿呗。”
“……”
肖白把人搂在怀里笑,呵出的热气扑在她的脖颈处,有点痒,她想躲没躲掉,哼了一声又往他怀里靠了靠,说:“后来跟你在一起后,我还在想,除了你的警徽,我谁的都不要。却没想到,我们的定情信物,你在我十八岁的时候就送过来了。”
“不止是定情信物。”肖白小心地将信封撕开,抿了抿唇,将少年的心事一寸寸地展现在她的眼前:“我在里面写了一句话。”
“什么?”
“很简单的一句话。”
年少的肖白的字迹出现在她的面前,确实很简单,每一个少年人向心上人告白时都会说的一句话,这份爱坦**赤诚,光明磊落,却被他谨慎地藏了起来,多年后才摊开。
他说:“浅浅,我喜欢你。”
尤浅侧过脸,与他交换了一个绵长湿润的吻,再轻轻地咬他的耳朵:“我也喜欢你。”
有时候总觉得人生没意义。
但是爱你,真真是人生最有意义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