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了口气,她睁眼笑著回道:“你喜欢的,我也喜欢的,还经常做的,是吃饭!”
白隱撇嘴嫌弃,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吃饭有什么好喜欢的。”
“倒不如看书背诗有意思。”
噩梦袭来,江箐瑶不禁磕巴起来:“背背背,背诗?”
白隱面露欣喜,一双好看的桃眼灿若繁星。
他用力点头:“对,背诗,姐姐陪我背诗可好?”
江箐瑶立马从篮筐里隨手捡了块木头塞给白隱,“忘了就忘了吧,乖,你还是继续雕木头吧。”
逃也似地起身,江箐瑶回到了小火炉前,继续给白隱熬药。
白隱则悻悻地嘆了口气,听话地摆弄起手里的木头。
摆弄了半晌,他突然起身走过来,抢走了江箐瑶手中的团扇,自己盯起了那壶药。
“我自己的药,我自己熬,不劳姐姐辛苦。”
江箐瑶则坐在一旁,双手撑在凳子上,与白隱一同盯著炉子里的火。
房內静默了须臾,白隱忽然温声启唇。
“我不会白吃府上的米粮。”
“我习得一手好字,以后可以出去替人抄书、写信。”
“我还会珠算,可以帮家里算帐,或者出去当个帐房先生。”
“总之,不会白吃姐姐家的饭。”
“所以。。。。。。”
话说到一半顿住,白隱侧头看向江箐瑶,眼巴巴地恳求道:“姐姐能不能別嫁人,別丟下我不管?”
酸涩在嗓间瀰漫,江箐瑶险些哭出来。
想起那日白隱死死地抱著她,將她护在身下,任那些人如何打他、踹他、砍他,都不曾鬆手放开她一分。
那场面仍歷歷在目,那一瞬间的感受仍鲜活且恐怖无比。
江箐瑶永远都忘不了,血顺著白隱的额头滑下,滴落在她眼角时的情形,还有他在她耳边说的那声“別怕”。
她红著眼,撇嘴委屈巴巴地问白隱。
“为何不能嫁人,为何不能丟下你不管?反正你都不记得我了。”
白隱低头想了想,让人始料不及地同江箐瑶讲起了小鸭子的事。
说小鸭子破壳后,睁开眼最先看到谁,就会认谁当娘亲。
唇畔浮起笑来,江箐瑶问:“那先看到狗,也会认狗当娘亲?”
白隱用力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