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知道,为何给张雪芹服用?”
“我是知道的,可为了治疗雪芹的痛风,我不得已而为之呀。”
苏天易逼问:“只是要帮助她治病?不是要杀了她?”
方刚有些慌乱了,他说:“苏法医,不是呀,我怎么可能会用激素杀她。”
“是你说的哦,你在张雪芹的药里额外又加了足够多的激素,让她罹患骨质疏松症,免疫力下降,引发多器官疾病,慢慢地死去,你够毒呀。”
“不是呀,那是药物并发症,风神丸吃多了,都会这样。”
“人家是,可张雪芹不是。她的骨质疏松症非常严重,光是风神丸中偷偷添加的那一点量,根本不可能会得这么严重的骨质疏松症。”
方刚忽然变了脸,用冷嘲热讽的语气说:“随你怎么说,法律是讲证据的,你拿得出证据吗?”
“证据自然是有,你跟陆廷芳的那点破事,到现在你都不肯认。你肯定不会相信,你跟她鬼混的那个窝,我们都找到了。”
“那又怎样,**,又不犯法。”
“是不犯法,可是你们在私下里谋划的那些破事,可是犯法的哦。”
“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
“不是我胡说,你在那房间桌子的抽屉里放的是什么?是不是忘了销毁证据了?”
方刚变得有些语无伦次了,他支支吾吾地说:“这……难道那儿还有?”
“地塞米松。”
“我……”
苗小雨忽然打断了方刚,她说:“不要再想狡辩了,是不是要我叫陆廷芳过来跟你对证?”
“她也被你们叫来了?”方刚满脸窘迫。
苗小雨冷讽道:“自己做过的事情自己担,这样才像个男人。”
方刚低下头想了一会儿说:“是我错了,我本该听廷芳的,她不让我去害雪芹,可是我鬼迷心窍,一时糊涂了。我跟雪芹真的合不来,我想跟她离婚,可是她不肯,我才想到用激素害她。”
苗小雨说:“看着久久不能得逞,所以你急了,你就直接动手把她杀了。”
方刚大喊:“没有啊,真的没有啊,我承认我长期在药里添加过量激素想害她。可是那天晚上我们吵架后,她一个人离开了家,我真的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后来我还出门去找过她,可是没有找到。”
“时间才过去一年,我相信你做过的事,一定记得很清楚。”
“我是记得很清楚呀,我沿着街巷一直走,可是并没有看见雪芹,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她在城里也没什么朋友,平时都窝家里不出门的。”
“她不是还有哥哥吗?”
“是有,我也跟那个王警官说了,她跟她哥雪风早就因为遗产的事情闹翻了,肯定不会去他那儿。再说,雪风也是个奇怪的人,跟我也是没话说的,所以我就没去问他。”
“你追上了她,然后用捣药杵杀了她。”
“什么捣药杵呀?雪芹真的不是我杀的呀。”
苏天易推了推苗小雨,觉得她透露得细节太多了,说道:“你的犯罪事实我们已经固定了证据,愿不愿意认罪,你自己心里清楚。其实你以为你可以瞒天过海,却不知道你身边的女儿每天都在看着你,她便是最好的证人。”
方刚情绪大变,可能是提到她女儿,有点让他受不了,他咆哮道:“小月儿怎么了?她都看到什么了?她跟你们说什么了?”
苏天易强调道:“她说的我们都已经记录在案,现在我们想听到的是你自己怎么说。”
“我……我真的没有那个什么捣药杵呀,再说捣药杵那么小,怎么去打死一个人呀?”
苗小雨气鼓鼓地说:“不是有比你药店里更大的吗?”
“你是说陆廷荣加工厂的那个大捣药杵吗?”方刚好像想起了什么,“对,他那儿的捣药杵很大,你是说雪芹是被那东西打死的?”
“这个需要问我吗?”
方刚急了,说道:“我知道了,我全说。那天晚上,我跟雪芹吵架,她说她的身体越来越差,肯定是我在她药里加了毒药。
“我就跟她解释,我是想把责任都推到陆廷荣那边去,说他那风神丸里有激素,长期服用会带来一些并发症。她就开始骂我,骂陆廷荣,还说陆廷荣跟他妹妹陆廷芳狼狈为奸,破坏我们的家庭,只是为了要在我们药店卖那个昧心药。我始终没有说出,我在她药里另外再加了过量的激素。
“现在我倒是想,雪芹那天晚上离开后,有可能会去找陆廷荣吵架。这么说,杀了雪芹的,可能是陆廷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