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你家?”
“不是的……”
我凭着糟糕的记忆力将地址复述了一遍,没想到司徒诩竟然知道那里:“噢,那家店我和人去过,离这里有些距离,那么我们五点出发,好吗?”
我拼命点头,不再说话。
司徒诩转身进了浴室。没多久,浴室里传出“哗啦啦”的水声。我背靠着房门,一寸寸滑下,终于不用再去强忍眼睛的酸涩。
他去过那家店?是和她一起吗?
我却连开口质问的勇气都没有,即使我比世界上的任何女人都有资格。
下午五点,司徒诩载我离家,去爸爸预定的那间餐馆。
而在爸爸面前,我与司徒诩亲密十足,就好像真的是一对相亲相爱的新婚夫妇似的。
我原本以为这样幸福的假象至少会延续到回家,我们关上各自的房门。但半路上,司徒诩那部该死的手机又响了。
“不要接!”这回我敏锐得像只母豹,一把抢过他的手机。
“你发什么疯?!”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司徒诩将车停在了路边。
他的眼睛仿佛会喷火,但已被灼伤得透透的我一点也不怕:“我说不准接!”
“你凭什么!”
“凭我是你的太太!”
“诸葛亮亮!”他终于肯叫我的名字了,但脸上却只有愤怒,没有一丝温情。
我突然觉得胸口好痛,却依旧舍不得示弱:“司徒诩,你不要忘了,是你输了赌约!”
“我没有忘,所以我娶了你,但是我不爱你啊,亮亮……我不爱你。”
司徒诩眸中的光渐渐黯淡下去,我能读懂他眼中隐忍的痛楚,但那又如何,他有多痛,我就有多痛。
“但祝子星也不爱你啊。”我泪中带笑,终于将世上他最不能听,也最不爱听的话说出口。
得到的馈赠,则是他弃车而去的背影。
新婚第七天,我的新郎,再一次因为别的女人的一通电话离开了我。
我这场虚伪的幸福婚姻,似乎终于走到了尽头。
【3】
我买了第二天的机票回国。在此之前,我让人查了前一晚航班旅客的名单,司徒诩赫然名列其间。
我觉得可笑而恍然,其实我不大明白,那个叫祝子星的女人,司徒诩究竟爱她什么。
就好像我不知道自己爱司徒诩什么一样。
因为自出生起,我的生活里就一直有他。
一切显得那么理所当然,他的爸爸是我妈妈青梅竹马的伙伴,他的妈妈则是我爸爸的合作伙伴,当我爸去LA开拓事业新版图的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我被寄养在司徒诩家。
那时司徒诩已经念大学了,我却还是个初中生,每个周末,他都会逼我疯狂地补习英语。
有时候我气不过,质问他为什么让我学老师还没有教的部分,他总是优雅地斜睨我一眼:“亮亮,有个成语叫笨鸟先飞。”
我承认我从小就没什么出息,才会在被损得这么惨的时候,还打从心底里觉得司徒诩很帅。
但很可惜,当时的司徒诩是有女朋友的。他的女朋友,是和他同间大学的助教。我曾经碰巧看见他们在黄昏的巷口接吻,路旁的法国梧桐绿得正盛,他们的侧影像被打了柔光,美得令人屏息。
我捂着怦怦直跳的小心脏跑了好久,才终于摆脱那个恼人的画面。
结果当天晚上,我就做了梦。
梦里,仍然是那个巷口,仍然有绿意盎然的树,但那个女生,却换成了我。
一瞬间,我吓得从**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