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邑城外十里,秦军大营旌旗招展。信站在瞭望台上,眯眼望向远处的城墙。安邑是魏国西部重镇,城墙高达五丈,护城河宽约十丈,守军虽不足万人,但依托坚城,易守难攻。
"千人将,"尾勇匆匆跑来,"蒙校尉召集众将议事!"
中军大帐内,蒙恬正在沙盘前布置攻城计划。这位年轻校尉金甲未卸,英气逼人,帐内众将无不肃然听命。
"玉凤队负责主攻南门,"蒙恬的佩剑在沙盘上划出一道弧线,"飞信队佯攻西门,牵制守军。。。"
信眉头微皱。这安排明显是将头功让给玉凤队,飞信队只配打下手。但他没有立即反对,而是等众将散去后,单独留下。
"蒙校尉,飞信队请求主攻任务。"
蒙恬似乎早有所料,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信千人将,攻城需要骑兵的冲击力。你们飞信队以步兵为主。。。"
"但城墙下骑兵优势尽失。"信据理力争,"反倒是我们飞信队的疾风阵更适合巷战。"
蒙恬摇头:"军令己下,不容更改。"他顿了顿,语气稍缓,"信,我知你求功心切,但战争不是儿戏。玉凤队装备精良,训练有素。。。"
"飞信队也不差!"信忍不住提高声音。
"装备呢?"蒙恬一针见血,"你们有攻城车吗?有云梯吗?有重甲吗?"
信哑口无言。飞信队扩编不久,确实缺乏重型装备。蒙恬见状,拍拍他的肩膀:"下次有机会再让你们表现。这次先按计划行事。"
离开大帐,信的脸色阴沉如水。尾勇等亲信围上来,得知结果后,个个愤愤不平。
"又是这样!好事全让贵族子弟占了!"
"我们拼死拼活训练,到头来还是陪衬。。。"
"百人将,难道就这么认了?"
信沉默良久,突然抬头:"谁说我们要认了?"
众人一愣。信的眼睛闪烁着不服输的光芒:"没有重装备,我们就创造机会!传令下去,全军备战,我要让玉凤队看看,飞信队不是好惹的!"
当夜,信召集所有百人将,在营帐内密谋至深夜。一个大胆的计划逐渐成形——既然正面强攻无望,那就另辟蹊径!
黎明时分,战鼓震天。秦军如潮水般涌向安邑城。蒙恬亲率玉凤队猛攻南门,攻城车、云梯齐上,声势浩大。守军果然中计,将主力调往南门防御。
与此同时,信率领飞信队对西门发动佯攻。按照计划,他们只需制造声势,牵制部分守军即可。但信却悄悄派出两支奇兵——
一支由尾勇率领,携带钩索从城墙西北角的排水口潜入;另一支由信亲自带队,找到了一条被杂草掩盖的古老地道!
"快!动作要快!"信在地道中低声催促。这条地道年久失修,随时可能坍塌。士兵们屏息前行,生怕一点震动就会引来灭顶之灾。
不知爬行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一丝光亮。信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发现出口竟是一座废弃的祠堂,位于城内居民区!
"天助我也!"信大喜过望,立即组织士兵悄悄潜入。按照计划,他们换上事先准备的魏军服饰,分成数个小队混入城中。
此时的安邑城一片混乱。南门激战正酣,百姓纷纷躲在家中,街道上只有匆忙调动的守军。信的小队伪装成传令兵,大摇大摆地走向西门。
"将军有令!调西门守军增援南门!"信对西门守将喊道,"赵国的援军到了,正在攻打南门!"
那守将一脸茫然:"赵国?不是秦国在攻城吗?"
信装作焦急状:"赵秦联手了!南门快撑不住了!"
守将半信半疑,但看到"传令兵"神色慌张,又隐约听到南门方向杀声震天,终于下令抽调半数西门守军增援。
信心中暗喜。待守军离开,他立即发出信号,潜伏在城外的飞信队主力突然发动真正进攻!而尾勇的小队也从内部打开了西门!
"飞信队!冲锋!"信高举佩剑,一马当先杀向城内。守军腹背受敌,顿时大乱。不到半个时辰,西门宣告攻破!
消息传到南门,蒙恬大吃一惊。按照计划,飞信队应该只是佯攻,怎么突然就破城了?但战机稍纵即逝,他立即下令玉凤队加强攻势。
内外夹击之下,安邑守军终于崩溃。正午时分,秦军旗帜插上了城头。此役,飞信队出其不意,率先破城,居功至伟!
战后军议上,蒙恬神色复杂地看着信:"千人将用兵如神,蒙恬佩服。不过。。。"他话锋一转,"擅自更改军令,可是重罪。"
信早有准备:"末将知罪。但战机稍纵即逝,来不及请示。愿受责罚!"
众将面面相觑。按理说信确实违抗军令,但他立下大功也是事实。就在气氛紧张之际,壁匆匆入帐:"报!魏国大将晋鄙的先头部队己到三十里外!"
蒙恬当机立断:"此事容后再议!全军戒备,准备迎击晋鄙!"
晋鄙大军压境,秦军不得不暂时放弃追击残敌,全力备战。信受命清剿城内残余抵抗力量,确保后方安全。
安邑城经过战火洗礼,街道萧条,百姓闭户。信按照密信指示,找到了那家名为"紫兰轩"的店铺——表面上是家绸缎庄,实则门可罗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