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平泪流满面:"您骂得对,但我不能丢下您不管!"
获救的喜悦还未持续多久,远处突然传来震天的战鼓声。一名侦察兵慌张来报:"不好了!赵军主力正往这边推进!至少有五千人!"
信的心沉了下去。以他们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对抗如此庞大的敌军。
"带百人将先走!"尾平对弟弟下令,然后转向其他士兵,"其余人跟我来!我们引开追兵!"
信想要反对,却因失血过多而说不出话来。尾勇背起他,带着几名轻伤员迅速撤离。信最后看到的,是尾平率领小队冲向敌阵的背影。。。
夜幕降临时,信终于被送到了秦军后方的大营。军医们立刻对他进行救治,但他的意识己经模糊,只记得不断有人在他耳边说"坚持住"。
恍惚中,他仿佛看到了王骑将军站在床边,那张布满诡异纹路的脸在烛光下显得格外神秘。将军似乎在说什么,但信听不清楚。他努力集中注意力,只捕捉到几个零散的词:
"。。。天灾。。。继承者。。。玉匣。。。"
然后,黑暗再次降临,将他吞没。。。
三天后,信在剧痛中醒来。营帐里静悄悄的,只有一名老军医在打盹。他试着动了动手指,发现全身都被固定得严严实实,活像个木乃伊。
"醒了?"老军医被动静惊醒,凑过来检查他的伤势,"你小子命真硬,伤成这样还能活下来。"
信艰难地开口:"其他人。。。怎么样?"
老军医叹了口气:"尾勇和七名伤员安全回来了。尾平他们。。。"他摇摇头,没有说下去。
信闭上眼睛,泪水无声滑落。飞信队几乎全军覆没,都是因为他的鲁莽决策。这份愧疚和自责,比任何伤口都更让他痛苦。
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传令兵匆匆进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神色:"百人将信!王骑将军下令,等您能下床了立刻去见他!"
信猛地睁开眼:"将军。。。他还活着?战斗怎么样了?"
传令兵的表情变得复杂:"将军受了重伤,但性命无碍。至于战斗。。。"他压低声音,"我们败了,正在撤退。赵军那边好像来了援兵,听说是李牧的部队。。。"
信的心沉了下去。李牧,赵国另一位名将,用兵如神。如果他也参战了,秦军的处境确实危险。
"帮我准备拐杖。"信突然说,"我现在就去见将军。"
老军医刚要反对,信的眼神让他闭上了嘴。那眼神里燃烧着某种无法熄灭的火焰,让人无法拒绝。
当信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进王骑的大帐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紧——王骑半靠在榻上,胸前缠着厚厚的绷带,那些诡异的纹路己经褪去,但脸色苍白得吓人。更令人震惊的是,青铜面具放在一旁,王骑竟以真面目示人!
"将军。。。"信单膝跪地,却因伤痛差点摔倒。
王骑示意亲兵扶他坐下:"飞信队的情况我听说了。你做得很好。"
信摇摇头,声音哽咽:"不。。。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更谨慎一些,他们就不会。。。"
"战场上没有如果。"王骑打断他,"每个决定都可能带来牺牲,重要的是从中吸取教训。"他顿了顿,突然话锋一转,"信,你知道我为什么特别关注你吗?"
信愣住了,这正是他长久以来的疑问。
王骑没有首接回答,而是从枕下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玉匣:"等我死后,这个交给你保管。现在。。。我要你好好养伤,然后重建飞信队。"
信接过玉匣,触感冰凉。他还想再问什么,王骑却己经闭上眼睛,示意谈话结束。
离开大帐后,信在月光下仔细端详那个玉匣。匣子不过巴掌大小,通体碧绿,表面刻着古怪的纹路,与王骑脸上的"天灾印记"有几分相似。更奇怪的是,当他触碰那些纹路时,指尖竟传来微微的刺痛感,仿佛被电流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