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车就会瘫痪。"泽圭接话,随即又皱眉,"但怎么接近?那些长戈不是吃素的。"
羌瘣从腰间解下一个皮囊,倒出些黑色粉末:"火。"他又指了指战马的眼睛,"先惊马,制造混乱。"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信脑海中成形。他抓起地上的一把断戈:"我可以假装受伤倒地,等战车经过时,用这个卡住车轮!"
"你找死吗?"泽圭瞪大眼睛。
"总比等死强。"信咧嘴一笑,转向羌瘣,"我卡住车轮的瞬间,你能解决车上的士兵吗?"
羌瘣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点头。
泽圭看看两人,突然笑了:"疯了,都疯了。好吧,我去找些火把和油。其他人负责掩护,吸引其他战车的注意。"
一刻钟后,准备就绪。信把脸和身上抹满血和泥,躺在一堆尸体旁边,断戈藏在身下。不远处,泽圭带着剩余士兵大声呐喊,制造混乱。
大地又开始震动。一辆战车朝信的方向驶来,车轮碾过尸体时发出令人作呕的骨碎声。信屏住呼吸,等待时机。
当战车几乎碾到他时,信猛地翻滚,同时将断戈狠狠刺入车轮与车轴的缝隙。金属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啸,断戈被绞得弯曲,但成功卡住了车轮。
战车猛地倾斜,车上的魏兵站立不稳。就在这一瞬间,羌瘣从侧方突袭,双剑如毒蛇吐信,精准刺入长戈兵和驭手的咽喉。车顶的弓箭手刚拉开弓,就被泽圭投出的火把击中面部,惨叫着跌下车来。
"火把扔车轮!"信大喊着爬开。
羌瘣接过燃烧的火把,准确地投中那处的轴承。黑色粉末遇火即燃,木质车轴很快烧起来。受惊的战马嘶鸣着狂奔,拖着起火的车厢冲入魏军阵中,引发连锁混乱。
"成功了!"泽圭兴奋地捶地。
信爬起来,看到其他小队也注意到了这个方法,开始效仿。虽然很多人死在尝试的路上,但越来越多的战车开始起火瘫痪。
战场形势开始逆转。魏军主帅显然没料到战车队会被步兵克制,慌忙调动弓箭手支援。就在这时,秦军后方响起雷鸣般的马蹄声。
"是狍公将军的骑兵!"有士兵欢呼。
信抬头望去,只见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支黑压压的骑兵队伍,为首的将领金甲红袍,正是秦军主帅狍公。数千铁骑如洪流般冲向己经混乱的魏军侧翼。
"我们赢了!"年轻士兵喜极而泣。
泽圭却面色凝重:"别高兴太早。看那边——"
信顺着他的指向看去,远处一座山丘上飘扬着魏军副将宫元的旗帜。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果然,传令兵很快跑来:"缚虎申将军令:第五分队立即集结,攻取山丘营寨,取宫元首级!"
士兵们面面相觑。经过刚才的恶战,他们只剩不到二十人,而且大多带伤。山丘上的守军少说也有两百。
"这是让我们去送死啊。"瘦小士兵哭丧着脸。
信却己经捡起一把还算完好的剑:"不去也是死。军法不会饶过逃兵。"
羌瘣默默站到信身边,这个动作比任何言语都有力。泽圭看了看两人,突然笑了:"两个疯子。好吧,老子今天就陪你们疯一回!"
残存的小队整理装备,向山丘进发。信走在最前,肋下的伤口还在渗血,但他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坚定。这一战,将是他迈向天下大将军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