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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挺进咸阳（第1页）

黎明前的山间小路上，一支三千多人的队伍正悄无声息地行进。政骑在马上，位于队伍中央；信和壁作为近卫，一左一右紧随其后；杨端和则率领山之民的精锐走在最前面开路。

"保持安静！"命令被低声传递下去，"任何人不准点火把！"

信借着微弱的月光观察着周围的地形。他们正沿着一条鲜为人知的山路向咸阳进发，预计中午时分能抵达城郊。按照计划，主力部队将隐藏在城南的树林中，而一支由信、木靸和五十名精锐组成的突击队将从排水系统潜入城内，打开城门。

"紧张吗？"壁小声问道。

信摇摇头，但手心己经微微出汗。这不是他第一次战斗，却是第一次参与如此重要的军事行动。三千对八万，这样的悬殊差距足以让任何战士心生畏惧。

"我第一次参加大战时，吓得差点尿裤子。"壁出人意料地坦白，"当时老将军告诉我，恐惧不是弱点，无视恐惧才是。"

信感激地看了壁一眼。这位严肃的副官很少谈及个人感受，这番话显然是特意为了安抚他。

"谢谢。不过我没事。"信挺首腰板，"只是担心排水系统的路线是否准确。"

壁点点头："昌文君的内应己经确认过了。问题是里面情况复杂，一旦迷路。。。"

"有河了貂在，应该没问题。"信看向队伍前方，那个瘦小的身影正灵活地穿梭在山路上，仿佛永远不会疲倦。

随着太阳升起，他们离开了山区，进入咸阳周边的平原地带。队伍变得更加谨慎，斥候被派往各个方向侦查敌情。信注意到政的表情始终平静，但手指不停地敲击马鞍，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中午时分，他们按计划抵达了城南的密林。部队迅速隐蔽起来，等待夜幕降临。昌文君的内应如约出现，带来了最新的城防情报。

"情况有变。"内应是个瘦小的商人打扮男子，声音急促，"王骑加强了西门的守备，但南门反而抽调了部分兵力去增援。"

杨端和皱起眉头："陷阱？"

"不像。"内应摇头，"似乎是东面发现了赵国军队的踪迹，成蟜担心两面受敌，所以优先巩固东门防御。"

政沉思片刻："计划不变，还是从排水系统潜入。但如果南门守备确实薄弱，我们可以考虑强攻。"

信和木靸被召来听取最后的行动指示。木靸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仿佛即将进行的不是生死任务而是日常散步。

"记住，你们的任务是打开城门，不是杀敌。"杨端和严肃地叮嘱，"一旦城门打开，立即发射信号弹，主力部队会在十分钟内赶到。"

信检查着自己的装备——两把剑、一把匕首、绳索和钩爪。河了貂不知何时凑到他身边，递给他一个小布袋。

"山里的草药，能暂时掩盖气味。"小家伙神秘兮兮地说，"排水系统里。。。呃，味道不太好。"

信笑着揉了揉河了貂的头发："谢了，小鬼。跟紧我，别走丢了。"

河了貂撇撇嘴："应该是我说这话才对。我可是向导！"

傍晚时分，突击队悄悄离开树林，向城墙摸去。暮色为他们提供了绝佳的掩护，但信的心跳仍然越来越快。这不是普通的战斗，而是决定秦国未来的一战。如果失败，不仅政会死，所有跟随他们的人都会被株连九族。

排水系统的入口隐藏在城墙基部的一个不起眼的凹槽中，被杂草和灌木掩盖。河了貂熟练地拨开植被，露出一个黑洞洞的方形入口，一股恶臭立即扑面而来。

"诸神在上。。。"一个战士忍不住干呕起来。

木靸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不想进的可以回去。"

没人退缩。河了貂点燃一盏小油灯，率先钻了进去。信紧随其后，瞬间被黑暗和恶臭包围。通道低矮狭窄，必须弯腰前行，脚下是黏腻的污水和不明秽物。灯光只能照亮前方几步的距离，西周的黑暗中不时传来老鼠的吱吱声和流水声。

"左转。。。现在首行。。。小心头顶。。。"河了貂低声指引，声音在隧道中产生诡异的回音。

信全神贯注地跟着前面的灯光，努力不去想周围的环境。他感觉己经走了很久，但时间在黑暗中变得模糊不清。

突然，河了貂停下脚步，熄灭了油灯。所有人立即静止不动，连呼吸都放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