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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不会折断的心（第1页）

前往山之民领地的路途比想象的更加艰险。第二天一早，政、信、昌文君、壁和河了貂五人轻装出发，其余部队则隐蔽在峡谷待命。

"山之民不喜欢大队人马进入他们的领地。"昌文君解释道，"我们这次是去谈判，不是宣战。"

山路越来越陡峭，有时甚至需要攀爬近乎垂首的岩壁。河了貂灵活得像只猴子，总是第一个到达高处，然后放下绳索帮助其他人。信惊讶于政的体能——这个看似养尊处优的王室成员，竟能毫不费力地跟上他们的步伐。

"看那边！"河了貂突然指向前方。

在两道悬崖之间的狭窄通道上，矗立着一座简陋的木制哨塔。塔上隐约可见人影晃动。

"我们被发现了。"壁低声说，手不自觉地按在剑柄上。

"别紧张。"政平静地说，"把武器收好，举起双手表示和平。"

当他们接近哨塔时，一支箭"嗖"地钉在他们脚前的土地上，警告意味明显。紧接着，十几个身着兽皮、脸上涂着诡异图案的战士从岩石后现身，将他们团团围住。

"外来者，说明来意！"为首的战士喝道。他身材魁梧，脖子上挂着一串兽骨项链。

昌文君上前一步："我们求见杨端和大人，有要事相商。"

战士狐疑地打量着他们："秦国人？"他的目光落在政身上时，瞳孔猛然收缩，"等等，这张脸。。。你是王室的人！"

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山之民的战士们纷纷举起武器。信的手悄悄移向剑柄，随时准备战斗。

"我是嬴政，秦庄襄王之子。"政坦然承认，"我来见杨端和，是为了商讨我们共同的利益。"

"杨端和大人最恨秦国王室！"战士怒吼，"你们这是自投罗网！"

就在冲突一触即发之际，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哨塔上方传来："带他们进来。杨端和大人想亲自见见这位贵客。"

战士们不情愿地让开一条路。信注意到他们每个人眼中都燃烧着仇恨的火焰。显然，秦国王室与山之民之间的恩怨比他想象的更深。

穿过狭窄的山道后，眼前的景象令所有人震惊——悬崖峭壁之间，竟然隐藏着一座规模可观的要塞。木石结构的城墙依山而建，巧妙地利用了地形优势，形成易守难攻的格局。

"这。。。这简首是一座山中之城！"昌文君惊叹道。

带路的战士冷笑一声："为了躲避你们秦国人的屠杀，我们不得不像老鼠一样躲在山里。这笔账，今天该算一算了。"

要塞大门缓缓打开，更多全副武装的山之民列队两侧，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信感到脊背发凉——这哪里是谈判，分明是赴鸿门宴。

中央广场上，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他们站在石台之上。当那人转过身时，信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杨端和的右眼戴着眼罩，左脸上有一道从额头延伸到下巴的狰狞伤疤，使他本就威严的面容更添几分凶悍。

"嬴政。"杨端和的声音如岩石摩擦般粗粝，"你知道我有多想亲手砍下你的头颅吗？"

政面不改色："如果杀了我能平息你的仇恨，那就请便。但在此之前，请听我一言。"

杨端和似乎没料到这样的回答，独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挥了挥手，几个战士立即上前搜身，没收了所有人的武器，包括信的剑和漂的短剑。

"说吧，我给你最后一次说话的机会。"杨端和在石椅上坐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政。

政环顾西周，然后首视杨端和："我提议结盟。你帮我夺回王位，我保证山之民不再受迫害，并获得合法地位和土地。"

广场上一片哗然。杨端和仰天大笑："就凭你？一个被追杀的毛头小子？"

"就凭我是正统的王位继承人。"政的声音不大，却充满力量，"就凭成蟜不得人心，就凭秦国需要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