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防守越来越吃力。木靸的杀气仿佛有形之物,缠绕着他的西肢,让他的动作变得迟缓。恐惧开始在心底蔓延——他从未遇到过如此强大的对手。
"信!不要被他的气势压倒!"政的声音穿透了信的恐慌,"记住你为什么而战!"
漂的面容突然浮现在信脑海中。他想起了漂的嘱托,想起了两人共同的梦想。一股热流从心底涌出,驱散了恐惧的寒意。
信怒吼一声,剑势陡然变得凌厉。他不再后退,而是迎着木靸的攻击冲上去,完全放弃了防守。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反而让木靸措手不及。弯刀划破信的肩膀,但信的剑也刺穿了木靸的衣袖。
"够了!"杨端和厉声喝止,"木靸,我没允许你出手!"
木靸不甘心地后退几步,阴冷地瞪了信一眼,然后消失在人群中。
信浑身是血,却站得笔首。杨端和走过来,仔细打量着他:"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信。"
"很好,信。"杨端和点点头,"你证明了你的勇气。"他转向政,"我可以借给你三千精锐,但有一个条件——我要亲自率军,确保你不会食言。"
政深深鞠躬:"一言为定。"
当晚,山之民举行了盛大的宴会欢迎这些不寻常的客人。信因为伤势被安排在一间石室休息,政亲自来看望他。
"你今天的表现很出色。"政递给他一碗药汤,"杨端和己经同意结盟,我们很快就能向咸阳进军了。"
信接过药汤一饮而尽,苦得皱起眉头:"那个木靸是什么人?"
"杨端和的刺客,据说从未失手过。"政的表情变得严肃,"你今天能从他手下活下来,己经是奇迹了。"
信回想起那种被杀气笼罩的感觉,仍心有余悸:"如果不是你喊的那句话,我可能己经。。。"
政摇摇头:"不,是你自己战胜了恐惧。一个真正的战士不是没有恐惧,而是能克服恐惧。"他停顿了一下,"信,等夺回王位后,你愿意正式成为我的将军吗?"
信愣住了。将军?这个头衔对他来说曾经如此遥远,如今却近在咫尺。
"我说过,这只是互相利用。"信试图保持冷淡,但声音中的动摇出卖了他。
政笑了:"即使是互相利用,也可以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今天在广场上,我看到了漂所说的潜力。你不仅仅是一把好剑,信,你有可能成为持剑的人。"
信不知该如何回应。就在这时,河了貂蹦蹦跳跳地跑进来:"政大人!父亲要您过去商议行军路线!"
政起身离开,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信一眼。河了貂凑到信床边,神秘兮兮地说:"大个子,你出名了!现在整个山寨都在传扬你打败库多的英勇事迹!"
"库多?"
"就是那个被你打倒的大块头啊!他可是我们第三厉害的勇士!"
信忍不住笑了:"那第一和第二是谁?"
"第二是木靸大人。"河了貂的表情突然变得敬畏,"第一是我父亲。"
信若有所思。他今天只是侥幸平手,如果面对杨端和,恐怕毫无胜算。要成为真正的将军,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夜深了,信躺在石床上,听着远处宴会的喧闹声。胸口的伤隐隐作痛,但心中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感。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漂所说的"机会"是什么。也许,跟着政真的能实现他们的梦想。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天际。信轻轻抚摸着漂的短剑,低声承诺:"等着瞧吧,漂。我会成为让所有人都记住的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