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该怎么办?”我该关心自己的切身问题,现在警方已经把我当成重点的嫌疑犯了,我再也不能这样含冤受屈下去。
“警方会认为,宋之昌死于心脏病发!”古教授侃侃而谈地说,“史丹意图入屋盗窃行凶,结果被屋主正当防卫杀死。而你将彻底地从这件案子中消失,警局里有关你的一切档案和物证都会消失。”
“那我的户籍呢?”我知道,对于工会而言,修改警局的档案、消除别人的记忆都只是小菜一碟,要把我已经注销了的户籍重新恢复应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没有身份,我虽然活着仍然是个“死人”。
“暂时不能恢复,你还需要继续做隐形人!”古教授平静地看着我说。
“什么?”我立刻就出离愤怒了,“我已经帮你们除掉了史丹,你为什么还不可以还我清白?”
“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和你的朋友的安全着想……”古教授解释说。
“够了!”我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想再参与你们这些神仙打架了,我只是一个凡人,求求你让我过回凡人的生活好吗?
“你以为普通人就可以逃脱劫难吗?”古教授冷冷地说,“你知道这一场雪灾波及了几个省,危害了多少人?谁也不知道禁下一步的行动是什么,也许明天另一场灾难就会降临到你和你亲人的头上。”
“当然,你也可以把真相告诉你的朋友,然后让他们成为禁的潜在抹杀对象。如果你真的想这样做,我是可以成全你的。”古教授直视着我说,他眼中带着一种悲哀,是为了我,也是为了他自己,其实他又何尝不是一个“隐形人”。
“你……”我顿时就语塞了,我知道古教授说得没错,让他们知道真相,就等于把他们也拖进了危险之中。他们都只是普通人,在那些拥有神秘能力的禁面前根本就没有一点自保的能力。但是让我面对着自己的朋友却无法相认,这种痛苦实在是太难以忍受了。
“那我还要隐形多久?禁和你们已经斗了几千年了,你们什么时候才可以战胜它,难道我就要一辈子做隐形人吗?”我痛苦地问。
“关键是看你自己,如果你想控制命运而不是被命运控制,你就必须要足够强大。通往精神世界的大门我已经帮你打开,能够走多远,就全看你自己了。如果真的爱一个人,就应该保护她,祝福她!”古教授叹息着说。
我站在薛柔的面前,凝视着这个我深深喜欢着的女孩,但是我却再也不可以喜欢她了。
“让他们彻底忘记我吧!”终于,我作出了决定。既然我不能给她幸福,那么也不应该让她留下忧伤,就让我彻底地从她的记忆中消失吧。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躲在别墅里观想古教授给我的天书光球,我也不求修出什么神通来。我只是喜欢它能够让时间飞快地过去,否则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挺过思念的煎熬。
但当我坚持到第三天的时候,我的思绪有如越蓄越多的洪水一般再也无法压制,坐在那里根本就没有办法进入到返光内照的状态。在这种情况下,我只好选择另外一种排遣心情的办法——开车兜风。没有目的地,没有时间地一边走一边看,让这个不断变幻流动着的世界来分散我的注意力。
供电恢复后,这个曾经停顿的城市又开始运作起来,铲雪车把路面上的冰雪扫除了,在家里躲藏得快要发霉的人们纷纷走上街头,街道上又变得像往日一样喧哗热闹起来。我不想整天戴着那个可以闷死人的面具,所以也就不敢在街上停留,不知不觉中又开到了那段废弃铁路线上。
这段铁路曾经是本市的铁路干线,但是因为城市范围的扩大,就把铁路迁到远远的郊区去了,这段废弃的铁路两旁种了很多高大的白杨,是这个暄闹城市里难得清静的一个地方。
我在上大学的时候,每次心情不好就喜欢来这里走铁轨。想要在那窄窄的铁轨上保持平衡,就必须高度集中注意力,绝对不可以让自己分神。
我下了车,像往日一样踮着脚走在铁轨上,努力地保持着平衡,一不小心就差点和迎面走过来的女孩子碰上了。
“你怎么也爱走铁轨啊?”女孩惊奇地问,她的眼睛又大又亮,脸上有很可爱的小酒窝。
我眼前一亮,仿佛被闪电击中。我认识这个女孩子,但是她已经不认识我了。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我低着头从她的身边走过。
“你心情不好吗?”女孩突然问。
我的脚步停下了,因为刚才擦身而过时看到了薛柔的眉宇间带着一丝忧愁,我所认识的薛柔从来都是无忧无虑的。
“你也心情不好吗?”我回头问她。
“我爸爸住院了!”薛柔黯然地说。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我故作冷淡地问,我们只是陌生人而已。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一个人这样走着走着,就碰到你了,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不跟你说话跟谁说?”薛柔理所当然地说。
“但是我不认识你啊。”我被她的“蛮横无理”逗笑了。
“正因为你不认识我,我也不知道你是谁,所以我说什么都不用担心了。”薛柔的脸上终于也有了一点笑意。
是啊,她不认识我,听她这样说我心里反而释然了。我离开她是因为担心她会知道我的秘密,既然她都不认识我了,听她讲一下话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没有别的朋友了吗?”其实我想问的是唐可,薛柔有心事怎么没跟唐可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