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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迎仙客9(第1页)

第44章迎仙客(9)

喜荷见他出言关怀自己,心里头一暖,眉宇间隱隱的英气就为之一散,两手揪弄著腰间的一只八穗银扣荷包,低下了尖尖的下巴頦,流露出十足的小儿女情態,“姐夫,我以后不会了,可我真的惦记你。上个月你被人行刺,虽然事后查不出证据,可除了『东边的娘家还有谁?还好姐夫你身手过人,只受了皮外伤,没叫他们的阴谋得逞。饶是如此,我也担心得天天都睡不好。你的伤怎么样了?过来我瞧瞧。”

齐奢干立在原地一动不动,闷声道:“劳太后垂问,没大事。”

“什么『太后?”她立即把两眼一张,伸出手拖住了他的手,“快过来我瞧瞧。『东边可也太明目张胆了,居然在你的府门前就敢动手。”

喜荷受了镇抚司放出的假消息蒙蔽,齐奢却对自己究竟在哪里遇刺瞭然於心,甚至对遇刺前那正燃烧著他的心的热望也歷歷如昨。这股热望又一次奇怪地涌动在已癒合的伤口深处,他垂望著喜荷把一只手沿著他大腿一点点地向上滑,白皙的手指上,几根红瑛银护甲驛动著乱光。

“伤在腿上了是不是?哪儿,这儿吗?这儿?还是这儿?”

然后她就触著了他的伤口。

突然之间,火烫的热流从伤处直滚上小腹,令齐奢低低地呻吟了一声。他的眼睛里射出异样的渴望,一把將喜荷从椅子上拽起。

他就在书桌上和她成事,其狂热与粗暴跟平时简直是判若两人。结束后,他又做了一次。

喜荷袒露著双乳,满身细汗地仰躺在一桌子的奏摺堆里,汗水融化了摺子上的字跡,在她闪著光的皮肤上留下淡淡的墨痕。她的周身洇著满足的红潮,一双眼却有些悵然若失似的,“姐夫,你今天很不一样。”她停顿片刻,又忍不住嘆息著问他:“你在想著谁?”

齐奢却置若罔闻,只隨意抓过一条手巾扔给她,面容恢復了不动声色的冷静,“很晚了,我叫人送你回大隆福寺。你行动小心,千万別让人瞧出破绽。”隨即他就注意到她难看的脸色,不得已又添上一句:“过两天我进宫看你。”

喜荷走之后,他独自一人空立著出神,目光经过满壁的书,信手抽出来一本,就是《诗经》,再信手翻开一篇,就是《绸繆》,“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该拿你这美丽的人儿如何是好!

齐奢嘆口气,民歌里传唱的爱情,怎会一视同仁地降落在王的头顶?

然而他马上就为自己的哀愁和软弱恼怒了起来,一把掷开手里的书。他下定过决心要忘记青田,他会忘记她的,即便他刚刚就在一位皇太后的身体里和一个妓女交缠——看在老天的份上,那只是个妓女而已!

这样卑贱的人是不该同他的生活有任何交集的,不管以前还是以后,那叫做段青田的女人是好是坏、是死是活,都和他没有任何关係。

6。

这是青田在人世间的最后一刻。她闭上眼,把毒药抵在了口边。

“不好啦,有人寻短见啦!快上来,有人寻短见啦!”

青田猛一震,正欲一饮而空,却恍然间听见“嗵嗵”的脚步响是去往相反的一端。她犹疑了一刻,暂时放开了手里的碗。

闹得天翻地覆的正是对面惜珠的旧屋,现住著清倌人照。据丫鬟说,听见屋里头的动静古怪,遂推门查看,竟见照姑娘把汗巾子掛在了床栏上,再晚一刻,已是回天乏术。

段二姐闻讯赶来,一夜摊上这么多事情简直是焦头烂额,也再不敢对照用强,软哄了老半日,照却嘴巴封住了一般一问三摇头,死意决绝。这厢却看青田晃晃悠悠地绕过了迴廊,手內端著个小碗走进来,“妈妈你去吧,我来劝妹妹。”

段二姐感激不尽地抚了抚青田的脊背,“好孩子你快劝劝她,她平日里最听你这个姐姐的。行了,你们几个都跟我出去吧,让她们姐俩说说体己话。唉,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儿?我这怀雅堂最近是撞了什么邪,一个接一个!不行,赶明儿我得去昭寧寺做场法事,必是有什么小人邪祟在背后妨我,叫我查出来……”一路念著,一路督率著一屋子人插腰挺胸地去了。

青田拧身扣了门,走到了照的床前坐下,把碗往床边的高几上一放,“砒霜。”

照原本將一张面孔绷得严丝合缝,听了这话,瞿然注目。她瞧见青田带著血肿的嘴角一张一合,如同在述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本来我是给自己备的,现在看来你更需要,你先。”

照不解地盯著她,有一丝迟疑。

“那你就等著下个月妈妈给你送来的交杯酒吧。”青田见势,探手起身。

“噯!”照抢先一把夺过了碗,端过来咕嘟咕嘟地喝了个底朝天,手捧著空碗大喘粗气。

青田把碗由她的手里头拽出,处之泰然地搁去一旁,“我帮了你,现在该你帮我。很久了,我都想找个能听我说说话的人,而没有谁比一个將死之人更加適合,所以现在,你听我说。”

照似乎打了个冷颤,她把手沿著自己粉蝶样的领口掏进去,一下一下地挖著。

青田冷梭梭地盯著她,静漠地接续道:“我做清倌人两年,浑倌人六年,就是连踞榜的魁首也有四五年,光局帐钱少说得赚了几十万,但我刚才翻箱倒柜,只翻出不到一千两银子的私房。我不知道关於我的事情你听说了多少,这么讲吧,我把一辈子的钱和情都给了一个男人,他拿了我的钱,负了我的情。我现在没有钱、没有人,连腔子里的一颗心也没了,仅剩的就是这具不属於我自个的身体。我要赎身,至少还得再做五年的生意,我今年已经二十一了,不会有哪个冤桶愿意放著像你这样骨朵一样的女孩子,在我这个老太婆身上再五年的钱。我的生意只会越来越差,慢慢沦落到二等、三等堂子里,再到街边的暗门子,最后到窑子街,就像我带你去看过的那样,一上来就脱得光溜溜的由那些挑夫、脚力挑挑拣拣。最好的,也不过就是隨一位客人从良,给他当小老婆,夹在三房四妾里勾心斗角,失宠了就被赶出来,接著重操旧业。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一条路:不停地被人糟蹋,直到老得没人肯糟蹋,就带著一身脏病,街死街埋、路死路埋。照,我的一切都结束了,生而无望。而你不过只十四岁,什么都没开始,却一样选择了这条路,想来是有比我更大的痛苦。你愿意,就说给我听听,听见有人比我还惨,没准我就不想死了呢?你临死前救人一命,来世必能托生个好人家。”

照直直地瞪著眼,眼中交杂著震撼与混乱。逐渐地,她露出一种自惭形秽的神气,復抽噎了两声,“哇”一下哭出来,“姐姐,我、我,我只是怕……”

青田向前一倾,拢住了她纤弱的身条,“怕,怕什么?”

“妈妈今儿已亲口许了五大少下个月替我破瓜,五大少他杀过人的,谁要逆了他的意思一定不会有好下场!可我,姐姐,我,我不是,已经不是……”

一抹吃惊掠过了青田的双眼,她將照推开一分,细细地覷来,“是到怀雅堂之后的事?”

照不出声地点点头,涕泪涟涟。

“你这人小鬼大的东西,不声不响地给谁了?”

“我、我说了,姐姐別笑话我,就是,就是替咱们梳头的那个待詔李一梳。他每次来梳头都说说笑笑的,逗得我好不开心,叫我以为他是个好人。谁想到前两天梳完头之后,他说帮我按摩修养,我歪在床上不知怎么就睡过去了,等醒来,却发现屋里的几个丫头全不在,那个天杀的——,我、我也不敢讲,真真丟死个人了!他事后还哄我说一定会拿钱来替我赎身,娶我回家当娘子。我想著身子也给了他了,还能怎么样?今儿下午他来,我背过人问他,他却说除非我拿钱给他,要不他可没钱来赎我。我气了,就说要告诉妈妈去,他反说叫我只管告诉,传到五大少的耳朵里才好呢。我一想,纸包不住火,李一梳坏了我的贞洁又不管我,到时候五大少钱点大蜡烛,发现自己不过是个『挨城门[9]的,一定活活打死我!就是妈妈也必不肯放过我。我想来想去,还不如自个了断了乾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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