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你协助调查,但很抱歉,我暂时还不能解开你的手铐。”
“你是叶继光的曾孙,参加四海商行保卫战的叶继光?”北雪惊奇地问。
“你也知道四海商行保卫战?”叶鹰更感惊奇,现在很多年轻人都只知道流行偶像,却不会对那些曾经关乎国家命运的历史感兴趣,北雪作为一个“外国人”居然知道这场战役。
“何止知道。”北雪对叶鹰的态度似乎立刻有了改观,“我也要参加调查,我可不想单独留在这里。”
“那就一起吧!”3号欣然同意,叶鹰和北雪都是有来历的人,有他们参与无疑会弥补自己的不足,而且他们两个都被反铐着,也不怕他们会玩什么花样。
四个人首先进入的是船舱,只见船舱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木箱,叶鹰目数了一下,有五十多个,除此之外还有两堆用帆布盖起来的方型物体。
11号揭开较大那堆上面的帆布,只见下面是一块块灰黑色的金属。他拿起其中一块掂量一下,“这么沉,是什么金属?”
“是白银,有年头的银锭表面都有黑锈。”叶鹰以前查过一桩银锭走私案,所以一看就知道了。
“白银,那这一堆是……”3号迫不及待地掀开另一块的帆布,刹那间金光耀眼,竟然是一块块的金砖。他拿起一块,金砖的表面光可鉴人,同它初刚出炉时一样崭新。
“在船舱里发现大量的金砖和银锭,还有大量木箱。和日军资料记载中‘江户号载有黄金753公斤,白银2200公斤,各类珍贵文物的大小箱子53个’基本吻合。”3号进行录音记录。
这么多的财富,足以让看到的每一个人都怦然心动,日本鬼子当年怎么就把它们弃而不顾呢?也许答案就在后面。
他们从货舱走到船员生活舱,和货舱的井然有序相比,生活舱里一片混乱,食堂的桌椅横七竖八,各种餐具零乱散落,地上还有大片的污迹。
“江户号的船员在最后离开时一定出现了较大的变故。”叶鹰判断说。
“为什么一定是他们离开时产生混乱,难道不可能是之后的六十年造成的,比如说大风浪产生的颠簸?”
“理论上是存在风浪的可能,但很奇怪,江户号在这六十多年里确实没有遇到过大风浪,这从货舱的整齐程度就可以证明。如果是风浪造成餐厅的混乱,那么那两堆金银大概就不可能还堆得那么整齐。”
“而且,我还可以进一步推断这个变故是——江户号受到了袭击!”
“何以见得?”这次是3号问的。
“看到门窗上的弹孔了吗?”叶鹰走到舱门边,神情严峻地说,“这里弹孔都是由里向外发射的,而且集中在门窗附近,说明袭击者是从这里进入的。我不知道袭击者是谁,但是他们似乎使用了重型的装甲武器。”
叶鹰这么一说,3号和11号的脸色都变了,叶鹰的话让他们不由自主地联想起有关云梦湖的一些传说。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北雪好奇地问。
“因为他们留下了痕迹,你看,”叶鹰示意她看那扇用近一寸厚的钢板做成的水密门门框,门框明显呈现向内凹陷的弧形,要多大的力气才可以把它挤压成这样?而且门框上还有许多道明显且深刻的刮痕,这应该是由锐利而坚硬的金属物造成的。
“那战斗的结果呢?”11号涩声问。
“在你的脚下。”叶鹰看着11号脚下的污迹说,“这些都是血干了之后的痕迹。”
11号就像是踩到蛇一样猛地跳开,讷讷地说:“他们……全死光了吗?”
“也许没有全部死在船上,”叶鹰继续分析说,“船上的救生艇不见了,有可能是船上的人坐着救生艇离开,但既然日军最后都没有找到他们,估计他们逃出生天的可能性极低。”
“3号,”11号立刻对3号说,“我建议立刻乘坐救生艇离开,请上级派三处的人来调查,否则继续留在这里的风险可能是我们无法承担的。”
“如果我们离开,三处的人还有可能找到它吗?”3号没有理会11号的建议,继续用镇定的语气进行录音。
“我们在餐厅发现曾经激烈战斗的痕迹,并且有大面积的血迹,当时船上可能有严重的伤亡。接下来,我们会对船长室进行搜查,希望能够找到有关这场变故的记录。”
和游轮不同,这艘货轮的驾驶室在船的后方,而船长室就在驾驶室的下面。船长室的门的下半截破了一个大洞,还好上半截还留着一个罗盘作为标志方便他们找到。
船长室内的物品同样凌乱,他们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厚厚的笔记本打开着掉在地上。
3号捡起来一看,上面全是日文,除了日期之外其他的都无法看懂。
3号对着手表作录音:“在船长室发现了航海日志,日志的最后一天记录是昭和二十年四月十六日,正好是江户号失踪的那天。但由于日志为日文书写,所以无法解读。”
“我可以解读。”北雪突然说,“我在大学里兼修过日语。”
“那好,你给我翻译一下上面写了些什么,先看最后一页。”3号把日志打开放到北雪面前。
“昭和二十年四月十六日,”北雪开始念出日志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