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刚翻了一会儿网页,她便接到了校务处的电话。
原来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她帮一个学妹接下的私人手术出现了问题。这件事捅去了医学院,学妹被退学处分,因为流言作祟,她也被暂停了实习工作,配合调查。
学妹转出ICU那天,邢雨买了一束雏菊去看她。
冬天早已过去,但这座城市依然阴冷得像上帝挥手斩断了其余三季。
学妹躺在雪白的病**发呆,见到她,淡淡一笑:“抱歉,牵连了你。”
邢雨掏出根烟,又突然想起病室不能抽烟,遂放下:“没关系,他们也没有证据。”
剩下便是沉默了。
日落时分,邢雨突然接到了千晔的电话。她起身告辞:“我过些天再来看你。”
“别再来了,”学妹定定摇头,“调查期间,我们更应当保持距离。”
邢雨握着门把的手一僵。
她越是字句真诚,邢雨越是如鲠在喉。
也许是她害了她吧,如果一早拒绝她趟这浑水,她应该能安安生生毕业,拿到医师执照。
或许那个男人说得没错,她真是个煞星。
扭头离开医院,邢雨开车前往千晔的新住处。
不知为何,回来巴黎后,千晔便没有住在她去过的那栋别墅,他给她的新地址是市区的一套公寓。
邢雨敲门时才发现房门是半掩着的。她拉开门走进去,就看见千晔像在北京时那般,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发呆。
这个男人总是孤零零地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去做饭吧。”他突然下了命令。
邢雨觉得有点好笑:“你真当我是个保姆?”
千晔没有答话,她也懒得和他废话,转身进了厨房。
“有进步。”饭桌上,千晔对她的手艺惜字如金地点评。
邢雨一愣:“多谢。”
她这才渐渐想起来,九年了,他竟然是唯一一个与她一同进餐的男人。他吃饭的动作优雅而缓慢,她想起下午在电脑上看到的那些内容,心中忽然漫过几许酸楚。
邢雨慢慢放下筷子,点了支烟:“你不是想听我亲口讲不回家的理由吗?那我就为我的雇主逗逗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