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染哦了声,放下手里水杯,将药膏接了过去,不免又道了声谢。
挤出来一些敷好,周庭安两指间夹着一片小巧的白纱,又递了过来。
连同一方白色方巾,语气温和,却颇为直接。
甚至让人有种。。。。。。被强制的错觉——
“系上。”
直让人耳朵发麻。
陈染心头生出了慌。
只接了白纱敷上去,没接方巾,说:“没事,不用那么麻烦,没那么严重。”她握了握那点白纱敷着的划伤位置,还有他刚刚碰触的那片皮肤,心里划过一丝异样。不知是自己太敏感了,还是怎么了。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然后拉长了衣袖遮住。
“周先生,我该走了。”陈染同他点头道别,“今天谢谢您,您不用送我,我自己回去就行。”
像是要落荒而逃的架势。
她也不知道这股感觉怎么来的。
转身就走。
像是下一秒,他手里那块方巾会缠着她,绕着她,然后丝丝入扣。
周庭安看着她跑向门口的轻薄背影,嘴角浮出一点笑,将手里那块清白的方巾收回重新丢进了抽屉里。
还没出去门,迎面走过来一位助理模样的人。像是平日里处理周庭安周边事务的工作人员,周庭安看见,冲来人往陈染身上抬了抬下巴说:“来的正好,天太黑,这边不太好打车,你去送一送陈记者。”
“好的,周先生。”
周庭安又冲快要走出门的陈染背后叮嘱说:“陈小姐到了地方,还望来电报个平安。”
步履匆匆的陈染只停了下脚,应了声好,接着便出了门。
回到住处,陈染拿出丢失的那枚耳钉,然后同另一枚放在了一起。
接着手翻弄着周庭安用来给她装东西的那个锦盒看,表面棕丝银线绣着一个“安”字。
让这个盒子看上去贵极了。
放在那不装东西,就像个手工艺品。
用来装她那枚单调的耳钉只觉的大材小用。
看着上面绣的那个【安】字,首先想到的就是周庭安,应该不会是特意绣的他的名字,觉得多半只是个巧合。
不然用来送她,还挺奇怪的。
陈染看了眼旁边放着的手机,想到了周庭安最后的那句话。
其实送她回来的就是他跟前的工作人员,完全没有再联系的必要,想着他那番话,也多半只是随口的客套。
加上天晚,她就没有给他回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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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承言隔天一早就给陈染打了电话过来,说想这一天都陪着她,约会吃饭逛街什么的都行。拿着赔罪礼就站在陈染住处的楼下那等她,说她不愿意,就一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