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王小凉是吧?”宋安喜毫不在意的说着那个名字,“李哈里,你喜欢那个萝莉是不是?”她没有去看王小凉,这个明显缺乏起码的敬意的动作让王小凉愤怒起来。
不在状况的李哈里不明所以的看着宋安喜,忽然意识到宋安喜在问他问题,几乎就是下意识的回答:“是——怎么,现在可以说萝莉了?”
宋安喜笑得意味深长,她看着袁朗,后者一脸“你随意”的表情,她又转过脸来看着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的王小凉,嘴里的话却是在对李哈里说:“我说,你有没有把握把那个飞艇上的家伙给弄下来?要知道,谁弄到她,谁就对她拥有合法的所有权以及使用权。”
“喔……”李哈里倒吸了一口气。宋安喜的话已经说的够明显了,再不懂,他就是傻子。
“开玩笑。”王小凉的话是从嘴缝里蹦出来的,“就凭一个小小的人类——”
这个她口中的“小小的人类”——李哈里同志几乎是在她说话的开头时候,像一颗人形炮弹一样,转瞬之间从船舰的甲板冲到了相隔不超过三米远的飞艇边缘,“砰”的一声巨响,飞艇的外围被人形炮弹李哈里的头颅击了个对穿,飞艇内外压力值瞬间出现均衡对冲,跟着,一个手里托着高分子雷电枪的女子被李哈里抱着从半空中落入海里。落水点激起一大片浪花。
一道银色的光芒紧接着射中了那架丧失平衡度,摇摇欲坠的飞艇。耀眼的光芒过后,所有人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空气中尚余的一点飞灰,以及伸出手可能还能触碰到的余温。
“反正都废了,就别再费功夫拖回中国城了。”朝着飞艇射出激光炮的秦万里如此轻描淡写的解释道。
王小凉呆呆站着,被李哈里把所有随身携带的轻便武器拿走的她此时没有了任何威胁力,再加上纪千泽给他强行喂下的毒药,对于药理学并不精通的王小凉没有办法仅仅通过简单的品味,而知道那个毒药的具体成分,也就无从知晓该如何给自己解毒了。再者,现在她所在的境地,也不可能会有机会去试验解毒疗程。
“喂!你叫王小凉是不是?我叫李哈里,李哈里哟,是不是很好听的名字?我也觉得很好听誒!我老爸老妈一起取的。你别看我是欧洲人的样子,其实我说亚洲话还是很地道的,你听是不是……”滔滔不绝的李哈里从自己的名字说到了他的出生,再到他的家庭,絮絮叨叨说了很久,王小凉都没有搭理他的反应,半个多小时后,在某些方面反应比较迟钝的李哈里总算意识到自己的独角戏。
“你怎么都不说话?”他吭吭哧哧的迟疑的问道。
王小凉转过脸看着李哈里,冷冰冰的说:“我不想跟没有多少智力的人类说话。会降低我的智力水平。所以,也请你不要再跟我说话。”
“什么嘛——”李哈里不满的喊道,“搞了半天,你都不知道我不是人类!?”
“鸡同鸭讲什么啊?”从后面走过来的宋安喜嘟囔着,打断了李哈里的话,“帅哥,现在她可是我们的俘虏加人质,能不能拜托你对她不好一点呀!”
“怎么可以?!她是我最重要的人!”
“喂,你搞清楚状况好不好?如果纪千泽不给解药,你这个最重要的人我就让她死翘翘!”
“那我就把姓纪的小子给杀了,看他给不给解药!”
“你打得赢袁朗再说这种狠话吧!”
“……”
在言语交锋中败下阵来的李哈里拽住王小凉的手,急切的说:“我这就带你去找袁朗,让他叫纪千泽给你解药,凭我跟他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义,他一定会照办的!”
王小凉甩开了李哈里的手,冷冷的说:“你这个连人类都不算的低等生物,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
宋安喜拉走了化为石像的李哈里,后者的表情实在太过震惊,以至于宋安喜将他推到船舱里站了很久之后,他都没有多余的反应。只是面对着船舱,出神。
纪千泽正在和秦忆说话,见到这种情景,还以为出了什么事,问宋安喜。三言两语说了事情大概经过后,纪千泽不吭声了。秦忆则崩溃的看着李哈里,“姐,他竟然喜欢那种幼齿!”
那样的声音不可谓不大,但当事人之一的李哈里却一点儿都没有去理会这种明显的嫌恶之意的意思,保持同样一个姿势,不为所动。
宋安喜拍秦忆的后脑勺,压低声音说:“只要不是喜欢他自家的老爹老妈或者老弟老妹之类的,我都能接受。你也得给我接受!”
秦忆嚷嚷着,“再打我就变笨蛋了!”
嚷闹的声音实在是太大,终于让某个化为石雕的家伙回过神来,“宋安喜,魔族很低等吗?”
“只有自诩高人一等的人才会认为其他存在很低等,而那样的人,往往是最自以为是的笨蛋。”纪千泽帮宋安喜回答。
宋安喜没搭话,不管是纪千泽还是李哈里,都是喜欢上怎么看跟自己不怎么搭界的人,那样的爱恋在某些时空,某些规则下会很痛苦,而更痛苦的,是横亘在爱与不爱之间的那些困难和问题。太难解决。而她,也没有评论的资格。
“就算你喜欢幼齿我也没意见,可是,她说你低等你就这个样子,才真丢人!”秦忆说。
李哈里转过头来看着秦忆,“你没有喜欢过谁吧,如果你被喜欢的人说配不上她,你也会恨自己。恨自己的出生,恨自己的所有。”
秦忆默然。他有喜欢的对象,可那个对象他不能喜欢。因为对方连生物体都算不上,就算他再怎么喜欢,也不可能得到对方的回应……汀兰可能会告诉他,我讨厌你或者我喜欢你这样的意思吗?不会吧。
“都别说了。”宋安喜叹气,“认真来讲,王小凉是个不拿别人当人的人,这样的人,如果你放低姿态,反而是委屈了自己;就算你对她的确是一见钟情,但是,如果在一段感情中太过于让自己委曲求全,那不仅对你不公平,对她也不公平,因为注定她不会懂得珍惜你。永远不会。至于你,”她看向秦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打算瞒着我?”
“你在说什么啊……”
“你坚持要跟着来,去到神界,去看那所谓的新的天地,不只是因为你觉得自己视野太狭窄吧——最重要的原因,是你觉得你想找到机会去让汀兰成为真人。不是吗?”
秦忆沉默,因为宋安喜又一次说中了他的心事和打算。那样的看透人心的能力已经引不起他的惊叹,他只有接受,以及承认自己的真实意图。
“还有你——”宋安喜最后看着纪千泽,那是一个不需要她多说的人,因为连她都不知道到底还有什么是阻碍了纪千泽和阎少安走在一起的问题。或许,她知道,但是不愿意去面对。
“算了,都是一群白痴!”
吼出了这样的话,宋安喜冲出了船舱。却在舱门的位置被阻住了脚步——袁朗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她撞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