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正是我追求的。知道吗?我损失可不小,杰里。”
“什么意思?”
“唔,”他说,“比如说,把老婆丢在家。经常离开家。这对我的女儿们可不好。‘你爸爸是谁?’那些社交场的小伙子们当中有人会问她们。‘我爸爸是杰克·布伦南。’这对她们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得了吧。”我说,“最重要的是她们有没有钱。”
“唔,”杰克说,“我确实给她们挣了不少钱。”他又倒了一杯。瓶里都快空了。
“兑点儿水。”我说。杰克兑了点儿水。
“知道吗?”他说,“你根本想不到我有多想我老婆。”
“那肯定。”
“你根本想不到。你不知道这种滋味儿多难受。”
“在乡下应该比在城里好一些。”
“现在对我来说,”杰克说,“我人在哪里没有任何区别。你根本不知道这种滋味儿多难受。”
“再来一杯。”
“我喝醉了吧?我说蠢话了吧?”
“你挺正常。”
“你根本不知道这种滋味儿多难受。没有人知道。”
“除了你老婆。”我说。
“她知道。”杰克说,“她确实知道。她知道。她的确知道。”
“兑点儿水。”我说。
“杰里,”杰克说,“你不知道这种滋味儿有多难受。”
他酩酊大醉,只是呆呆地望着我,目光已经呆滞了。
“你会好好睡一觉的。”我说。
“听着,杰里,”杰克说,“你想弄点儿钱吗?从沃尔科特身上弄点儿钱。”
“真的?”
“听着,杰里,”杰克放下酒杯。“瞧,我现在没醉吧?你知道我在他身上下了多少赌注?五万大洋。”
“可真不少。”
“五万大洋,”杰克说,“二比一。我会拿到两万五千大洋。从他身上弄点儿钱,杰里。”
“这听上去可不赖。”我说。
“我怎么打得败他?”杰克说,“这不是骗人。我怎么打得败他?即然这样,那干吗不在这里面弄点儿钱呢?”
“兑点儿水。”我说。
“我打完这场就罢手了。”杰克说,“我这场完了就甩手不干了,还得挨顿打,干吗不在这里面弄点儿钱?”
“没错。”
“我一个礼拜都睡不着。”杰克说,“我整夜整夜地睁着眼躺在那里,担心自己被打倒。我根本睡不着,杰里。你不知道,睡不着的滋味儿多难受。”
“那肯定。”
“我根本睡不着。就是这么回事。我就是睡不着。既然你这些年来一直都睡不着,那你再当心自己的身子又有什么用呢?”
“真糟糕。”
“你根本不知道,杰里,睡不着觉的滋味儿多难受。”
“兑点儿水。”我说。
唔,大概十一点左右,杰克醉倒了,我把他扶到**。他不能一直不睡觉,最后落得这般下场。我帮他脱掉衣服,盖上被子。
“你会好好睡一觉的,杰克。”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