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码差不多。也有可能咱们得在更近的地方对付它。别妄想在超过一百码的地方开枪。一百码还行。想打它哪儿你就能打到它哪儿。瞧,你家太太来了。”
“早上好。”她说。“咱们要去找那头狮子吗?”
“你吃完早餐就马上动身。”威尔逊说。“你觉得怎么样?”
“超棒!”她说。“我好兴奋哦!”
“我去看看东西是不是都准备齐全了。”威尔逊走开了。他一走,狮子又吼了。
“吵人的家伙,”威尔逊说。“我们会叫你闭嘴的!”
“怎么了,弗朗西斯?”他妻子问他。
“没事儿。”麦康伯说。
“有事儿。”她说,“你干吗心烦意乱的?”
“没事儿。”他说。
“告诉我。”她看着他说,“你哪里不舒服吗?”
“都是那该死的狮吼声。”他说,“你不知道,它整整折腾了我一宿。”
“干吗不叫醒我?”她说,“我倒想听听呢。”
“我得去干掉那个该死的东西。”麦康伯嘴里说道,样子却可怜巴巴的。
“哦,你到这儿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是啊。可我有点儿紧张。一听这东西吼,我就很紧张。”
“那好吧,像威尔逊说的那样,干掉它,叫它不能再吼。”
“是啊,亲爱的。”弗朗西斯·麦康伯说。“听上去很简单,是吧?”
“你不是害怕吧?”
“当然不是。可我整整一宿都在听它吼,所以有点儿紧张。”
“你会漂亮地干掉它。”她说,“我知道你会的。我恨不得马上看到你把它干掉呢。”
“快点吃,吃完咱们就走。”
“天还没亮呢。”她说,“这个钟点真荒唐。”
就在这时,那头狮子又吼了一声,像是发自胸腔深处的悲鸣,又突然变成震颤的喉音,声音越来越高亢,把空气震得都发颤了,最后它在叹息声和发自胸腔深处的、沉重的吭吭声中,结束了这声吼叫。
“听上去好像它就在这儿似的。”麦康伯的妻子说道。
“老天!”麦康伯说,“我讨厌这该死的叫声。”
“真了不得!”
“了不得!真吓人!”
这时,罗伯特·威尔逊来了,他手里抓着他那支又短又丑陋、口径大得吓人的吉布斯505,一边走一边咧着嘴笑。
“来吧!”他说,“你的扛枪人把你的斯普林菲尔德和大枪都带上了。东西都在车里了。你有实心弹吗?”
“有。”
“我准备好了。”麦康伯太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