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恳求她说:“我们回家去吧,给教堂办公室打个电话,没准儿会有能帮上忙。”
母亲在回家的路上对我说:“不跟我说一声就离开,这不大像是玛莎的作风。要么就是她留了字条给我。”
字条!找到缓解母亲情绪的方法了。我们一进到屋里,我就潦草地写了一张字条,并把它放在很容易看到的地方。字条上这样写道:“妈妈,我去玛丽·安那里住几天。不要为我担心,我一切都好。玛莎。”
“快看,这里有一张字条。上面都说了些什么?”我说。母亲慢慢地大声读着,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她说:“谢天谢地,她一切都好。她和玛丽·安在一起呢。”母亲不安的情绪消除之后,我们坐下来吃完了午饭,并在家里度过了一个平和的下午。
傍晚在医院里的时候,母亲告诉父亲,玛莎去玛丽·安那里住几天,但她还是担心她。父亲说:“别再找一个玛莎了,我们有一个玛莎就足够了。”
第二天,玛莎不在身边的事还是让母亲很劳神。她猜测着:“她都做些什么事情呢?在没有和我一起事先作好安排之前,她是从来都不会离开的。另外,我希望她能去医院看看爸爸。”
我向母亲保证,说她的女儿很快就会回来。“而且,玛莎是个聪明的小女孩,她能够照顾好自己的。”我说。
“星期天,她需要穿一件干净的裙子去教堂。”母亲说。
“今天才是星期四,时间还多着呢。”我回答。
那晚,在我准备晚饭的时候,母亲问道:“你从哪里学会做饭的?你能来这里陪我真好。你有家了吗?”我被母亲接受为一个同伴,而不是女儿,我习惯了与母亲相处的友善方式。
星期五早上,我和母亲去理发、按摩,又去了杂货店。无意间,我听到理发师林恩对母亲说:“你女儿能过来陪你,多好啊。”
“她不是我女儿。”母亲低声说,“她的名字和我女儿的一样,但她不是我女儿。”林恩快速地看了我一眼,以便知道是否误解了我们当中的意思。而我,只能对她无奈地笑了笑。
在回家的路上,母亲对我说:“林恩还以为你是我女儿呢。”
“你不会介意的,是吗?”我问她。
“不会。”她说。
直到哥哥星期六回来,我才又重新被认做家里的一员。那天晚上,母亲说:“鲍勃睡在这张**,你可以在你的老房间里睡。”再次被接纳的感觉真好。
第二天,父亲说:“你看,玛莎一直都在这里。根本没必要担心的。”
“但是,这里有一张字条啊!”母亲悲痛地说道。
“那张字条是我写的,”我解释说,“我写它是为了让你在焦虑的时候平静下来。”我看到,有片刻理解的眼神从母亲慢慢昏花的眼中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