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皱眉。
季行深的声音在颤抖,“你……不喜欢我了么?”
原来他知道啊。
就因为知道,所以利用她的爱对她挥鞭是吧?
跟驯牛马似的。
季行深这傢伙,原来真是铁畜生。
风裹挟雪,细细打进走廊,满地都是麻点似的白,教室玻璃布满水汽,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里头在蒸包子。
外面在冻饺子。
林殊呼出口气,唇边勾著冷漠的笑,一根一根掰开季行深发青的手指。
“何止不喜欢,我希望你不得好死。”
……
世间怨侣何其多。
林殊曾经以为,她只是消磨了爱,並没有达到恨的地步。
但现在话说出口,她才发现,自己並没有想像中风轻云淡。
她释怀不了。
她以为他是一点点变成后来那个让人失望的季行深。
生活总是让人面目全非。
她以为,至少曾拥有过年少时沉默笨拙的他。
但其实,季行深没有变过。
一切不过是她一厢情愿。
林殊说季行深那么聪明,却总是在一些显而易见的事上变成瞎子,其实她何尝不是。
她以为喜欢一个人就是要真心付出,不遗余力,但却根本看不清那个人是否值得。
她拜错了佛,许了虚妄的愿。
於是长跪半世。
怎么能不恨?
……
林殊眼中迸射的恨意,如同岩浆,季行深被烫得缩手。
他愣愣看著她决绝的背影。
预备铃响,依然不清醒。
难以形容的情绪泛滥开来。
发烧时多出来的美好回忆,就像黄粱一梦,破碎满地。
他追进去。
林殊回到座位,安安稳稳坐著。
他走过去,又紧紧握住拳头,折回来,回到属於自己的座位。
……
黄娉婷看看季行深,又看向前排的林殊,最后望到自己明显下滑的英语成绩,想到老师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