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諭却不能多留,他还得进去支援。
薑茶看见了岑諭手臂上鲜红的血,一滴一滴地往下落。
她深呼吸了几下,努力调整情绪。
明明因为害怕,手脚都不太听使唤,她还是被迫打起精神。
“同志,请问,你们可以给我弄一些外伤药来吗?碘酒,消毒酒精都可以,还有绷带和纱布,最好还有针线、镊子和止血钳。”
外面的人正在疏散交通,这一条街,禁止百姓隨意通过。
“这位同志,你是死里逃生的人质,我们劝你儘快离开。”
“不。”
薑茶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我不是人质,我是一名即將进入京市医科大学上学的医生,我们的同胞受了伤,我必须要在黄金时间为他们救治。”
“你等著,我现在就去最近的医院为你调取物资。”
薑茶听见了惨叫声。
她以为,我们的国家,已经经过了黑暗,衝破了阴霾,没想到,国泰民安,这四个字,仅仅存於表象。
薑茶缩在大树底下,平復心绪。
身为一名合格的医生,必须要做到临危不乱,从容不迫。
如果,连自己都开始慌乱,那么,那些需要你的病人怎么办?
薑茶自我催眠。
很快,飞速跳动的心臟变得平缓,发麻的腿脚恢復正常,颤抖的手也变得稳定。
薑茶吐出一口浊气,站起身,走在了阳光之下。
“这位同志,你看看这些能用吗?距离这里最近的,只有一个大队卫生所,这是他们那里所有的东西了。”
薑茶检查了物品,点头確认:“可以,十分感谢您。”
又是一声枪响,厚重的大门重重落地。
薑茶看著装东西用的牛皮袋子,又看了一眼这位同志腰间別著的枪。
“这位同志,您可以把枪借给我用一下吗?”
霍竞川教过了她怎么用枪,薑茶的准头还不错。
这位同志连忙捂紧了枪包。
“你想干嘛?这可是真傢伙,不是你可以隨便玩的东西。”
“不是,我是想要救人。”
“救人?”
“对,如果你不放心我,我们可以合作。”
薑茶拿出另外一只鞋子里的刀片,割破了自己里衣的夹层。
夹层被割开,里面的东西掉了一地。
这位同志眼睁睁地看著薑茶从里面翻出来两包药粉。
她把牛皮袋子腾出来,把药粉倒进去,折紧了口子,疯狂地摇晃。
直到里面的两种药粉完全融合。
薑茶才把密封的纸袋子递给了她。
“想办法把这个丟进去,然后,一枪打爆它。”
“这是毒药吗?”
那个人根本不敢接薑茶手里的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