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痛苦外衣的欢乐何其多啊!甜蜜的痛苦何其多呀!
你亲爱的哈利勒无可选择,只能沉入欢乐与痛苦的深渊,以便发掘人生意义,并将之注入自己的绘画和文章里!
哈利勒
致玛丽
1912年1月26日
我所爱的玛丽:
《被折断的翅膀》一书终于出版了。送给你一本阿拉伯文版本,你现在读它还是不容易的。谁能知道?有那么一天,你也许会读它,也许会喜欢它,因为它是吉庆的1911年的忠实表达。
玛丽,你问究竟是什么占去了我的时间吗?
我在孤独中工作……工作,工作,还是工作。宁静为我戴上枷锁,沉默包裹着我的工作。
玛丽,你问我心中激**着什么?
你要问什么使我为之震颤?
也许不是……我要说:
“那是钟爱!”
上帝使我得到了所求。
我很少去见人——与他人在一起,我感到烦恼,即使他们都是忠实挚友。当一颗心转向一个小天地时,便要求孤独,仿佛上帝只把孤独赐予了它,而没有给别人。
哈利勒
致玛丽
1912年2月1日
我用炽燃的手,埋头工作了数小时,画得一幅肖像,很美,我很满意,很高兴。
为我当模特儿的姑娘,就像金子一样,但她不会再来。她要求在办公室做一份工作,作为当模特儿的补偿。
我思想活跃,浮想联翩……有许多关于死后生命的见解。我不会谈这些的,但我现在感觉着并将感觉着,“我”是不会消亡的,也不会沉入被我们称为“上帝”的大海里。
玛丽,有那么一天,你会饥饿难耐,急于去找食物,但找不到可食之物吗?这正是“你的哈利勒”现在的处境。我找食物,但找不到……一口东西没吃……蜷曲着熬过了一天!不过,我喜欢坚强的人!难道你不喜欢像农夫辛苦劳作之后那样,饿得挣扎不止,几将瘫倒?
我和你说话,如同与我的心交谈。你和我的命运形影不离,密不可分……二合为一,总分不开。
关于命运,人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哈利勒
致纪伯伦
1912年2月×日
与时间和死亡搏斗的人:
莎鲁特从华盛顿寄给我一明信片,告诉我说,你因病卧床。因此,我的心急切地要去看你。你离不开我的心,就像镯子不离我的手腕。我一周后来纽约。
如果希望能实现,我给你带些画框或能够携带的什么东西?
《秋》那幅画有了框子,《三位女子》有框子了吗?
担心的
玛丽
致纪伯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