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不过,早上的还剩下一碗,要不我给你热热?米粉可能会不好吃。”
游松说:“谢了,热热吧。”
老板转身回后厨。游松端起碗,继续扒饭,酸辣藕片被他嚼的沙沙响。
张硕抽空抬头:“大中午的,吃那玩意儿干啥?”
游松说:“尝尝。”
没多时,老板端个海碗出来。
里面冒著热气,米粉有点塌,汤汁不多,零星几片葱叶,没有油菜和生米。
但上面豆绝对够量,嫩白的两大块堆在米线上方,冒著尖儿,像座小雪山。
老板说:“这个不收你钱,算赠送吧。”
游松道谢,用勺子挖起豆。
颤巍巍的,白莹透亮。
放进嘴里,滑不留口,舌头轻轻一抿,全部化掉,像清水,留不住。进入喉咙,舌尖仍留余味,微甜,带著豆香。
他听耳边有人问:“好吃么?”
他答“好吃。”
“什么好吃?”
游松又吃下一块儿“……豆。”
余男不说话了。
他却问:“要尝尝吗?”
对话似曾相识。
气氛怪异。
张硕佯装扒饭,偷偷从饭碗里抬起眼。
她没接话,张硕试著说:“要不我尝尝?”
游松:“滚。”
余男笑出声,是那种极轻的,淡淡的笑。
清风带动窗边的风铃,铃鐺与风共舞,奏出清脆悦耳的调子。
风在吹,声音很动听,笑声,风铃声。
吃过午饭,后面大概还有四个小时行程。
路途平坦。可以一路睡下去。
下午四点钟,车子进入瀘沽湖景区。
余男去买票,游松下车抽菸。
透过景区大门,已经隱约看见湖水;天空瓦蓝瓦蓝,蓝的一眼望不到边际;云很高,像一团团絮掛在天上;周围翠山环抱,拥著这片湖水。
余男买票回来见他在抽菸,索性也在外面抻抻筋骨。
游松指尖夹著烟,垂在身侧,没有抽,上面已经结了一截菸灰。他半靠著车门,看向远方,黑眸沉而静,里面映出大自然的色彩。
游松说:“这地方不错。”
余男目光落在他身上,游松仍然没有看她,手指微微动了下,菸灰轻飘飘散在风里。
一路来,她第一次听他有这样的评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