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男低头,才见他手里大大小小拎了一堆水果。
余男瞥他一眼,往前走:“你不是有钱人吗。”
张硕看她背影:“誒,你不能差別对待啊。”朝旁边游松愤愤:“我要投诉她。”
游松瞟一眼袋子,笑说:“有钱人,自己吃乾净。”
张硕:“……”
大伙陆续上车,老胡也从厕所出来。
开车,上路。
余男已经坐回副驾位置,游松旁边除了自己的黑包,还多一兜琵琶。
章启慧拆开一包干果和大家分享,递到前面:“游哥,尝尝。”
游松隨便拿一颗扔嘴里,绿的,微酸。
章启慧又朝前面喊:“余姐姐,要不要尝一颗?刚才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们恐怕要被宰了。”
余男侧过身,摆摆手表示不吃,又说:“那里有琵琶,都是自己家种的,没农药,你们可以吃。”
“呀!”章启慧欣喜,伸手拿出一个:“导游都你这样吗?简直业界良心,网上那些破口大骂逼游客购物的,看来还是个別现象,好人还是很多的。”她把皮拨开,咬一口,又问:“这样你会不会没有抽成?”
余男没接那茬,只嘱咐说:“你们之后买东西可以先问问我。”
张硕赶紧凑过来:“余导,那我们呢?”
余男回头,对上游松漆黑的眸,又看看张硕“你们也需要?”
张硕点头;“那当然,我们是穷人。”
章启慧咯咯的笑起来,她往前趴了趴,好奇问:“游哥,你们做什么的啊?”
游松懒懒散散的:“民工啊。”
章启慧不信。
张硕说:“真是民工,脸朝黄土背朝天,出苦大力的那种。”
章启慧撇撇嘴儿,知道在逗她,不说真话也不问了。
午后犯困,没聊一会儿,车上陷入沉寂,大家都在补觉,游松也靠著椅背,合著眼。
余男没睡,她和老胡小声聊天,帮他提神儿。
这条路余男跑了將近七年,一山一树,每个隧道高架都记得特別清楚。
她最早在大理车站做野导,那时年纪小不爱说话,活很少赚不到钱。后来机缘进了青旅,不需要拉客,只要带游客逛几个购物店,一趟就不白跑,渐渐的收入多起来,生活转好,可没想到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又回到了原点。
老胡问:“怎么最近老不见阿阳?不在大理吧?”他感嘆说:“他们这种搞艺术的就要全国各地的跑,上次见他半年以前了。”
余男敷衍的回:“他可能忙吧。”
老胡听出什么:“你们也没见面?”
车子进入隧道,视线变暗,两侧射灯连成长龙,蜿蜒看不见尽头。
老胡减速,和前面的车保持距离。
余男云淡风轻:“我们早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