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松往她身上隨意瞟了眼,不怀好意的笑:“这可由不得你。”
“……”
转天,游松带余男回济南,中途绕道儿去了趟大理,她不晓得他想做什么,当越野车开上那条熟悉的路,她才明白。车子驶入半山別墅,白墙灰瓦的独栋井然有序,墙边是奼紫嫣红的鲜,点缀在绿色里,如诗如画。
余男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又转回头,车子绕过中心园,游松侧目,说:“下次回来要生完以后了,先看看阿婆。”他语气平淡,不是解释,像说一件理所应当的事。
余男问:“你不介意?”
游松看著前方:“他不在。”
“你怎么知道?”
游松嗤一声,没有说话。
车挺稳,见门口早站了人,余男望过去,却是一愣。来人碎步上前扶住她,目光盯著她肚子,喜不自禁。
余男思忖片刻,已猜出一二,没好气的白一眼游松,开口叫人时未露惊讶。
“游阿姨。”
游母欢喜的不行,“誒”了声,搀住她胳膊往里走,“慢著点儿,大热天的小丫头受罪了。”
余男笑了笑,“应该我回去看您才对。”
游母忙说:“一家人,哪儿还分谁看谁。”她顿了顿,“这次特意过来,是为见一见阿婆,感谢她这么多年照顾抚养你,另外,你和小松的事也应该正式有个说法,这一趟我和你游叔必须来。”
游母拍了拍她的手:“再怎么说,也不能让你委屈了。”
余男:“真没什么。”
游母玩笑说:“有人可不应。”说著看一眼游松,继续道:“赶明你和小松领了证,我和你游叔在去老蒋坟头上柱香,念叨念叨,让他安心。”
余男微微低下头,抿紧唇,却说不出话。
进了大门,阿婆也迎出来,拉住余男另一只手,眼尾挤满了笑纹,不停打量她。
游父游母昨天就到了,和阿婆已熟络,几位老人聚在餐桌,话题全部围绕她肚子里那个。
偌大的餐厅,欢声笑语。
余男坐在沙发一角,看著远处的几人,这边显得尤为安静,她轻抚小腹,半晌,有只手覆上来,“想什么呢?”
她侧头瞧了眼,“谢谢你。”
游松一挑眉:“谢我什么?”
她想了想,一派轻鬆的:“……就所有吧。”所有,他给的尊重、理解,他给的一个家。
游松看了她半刻,“就口头谢?”
“那你想怎么样?”
游鬆手掌轻轻摩挲她腰侧,附身说了句荤话,嘴唇擦过耳廓那刻,一股气息扑过来,带著她熟悉无比的味道。
余男一缩脖子,小声斥:“滚。”
游松笑,轻啄她的唇:“別骂人,小心教坏我儿子。”
没逗留太久,两位老人乘机离开,怕她身体吃不消,游松余男开车回去,两人走走停停,隨住隨玩儿,到达济南已经三天以后。
正值夏季,济南绿意央央,柳枝低垂著水面,划起丝丝涟漪。上次来还是冬季,满眼萧瑟清冷,大概是心境不同,此刻微风拂面,听人声歌声汽车鸣笛声,城市色彩变得鲜活明亮,竟莫名多了些许归属感。
回到游家已夜幕降临,游松把车停好,一手拎行李,另一手自然环过她的腰,小心护著。他们穿过嘈杂的街头小巷,这里不比郊区,太阳落山后依旧热闹非凡,有人饭时早,往小区园去,准备跳广场舞;有人刚下班,拎了菜,匆匆往家赶。
邻居相熟,见两人经过,面露惊讶道:“小松,回来了?”
“回来了。”
邻居点点头,见他挽著个姑娘的腰,举止亲昵,自然把目光转向余男,不断看她的肚子,心下便明白,拿蒲扇点了点游松,“好小子。”
游松也不说话,勾唇一笑,把她拢紧几分,朝楼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