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松把她的碗端过来吃了口:“下次別放醋。”
余男说:“习惯了。”
游松抬起头,挑著面,看了她半天:“还谁吃你剩饭了。”
余男不答,游松没有好眼色,吃了几口,把那碗扔一边儿。
“走。”
两人前后出了餐馆,游松的车停在稍远的停车场。
上车后,迅速离开。
他先去送余男。
正中午,太阳足,挡风玻璃忽然落了几滴水,丝丝落落的,刚开始还很小,慢慢的,越来越多,越下越密。
这是一场太阳雨,下的猝不及防,道边儿路人遮住头,四处躲避。
太阳金灿灿,每一滴雨水落下来都像是钻石。
没多时,山后头的天上掛起一道彩虹,雨水衝散迷雾,彩虹的角悄悄点在水面上。
他们迎著太阳开,铺天盖地的细小冰晶衝著车窗来。
窗没关严,微风夹杂细雨落进来,扑在脸上凉凉的。
余男散开发,用手隨意的拨了拨,发微乱,蓬鬆著,被风吹起,几根髮丝调皮的贴在嘴角上。
雨滴落在游松脸上,他侧头,想说什么,愣了下,要出口的话吞回去,变成了:“美吗?”
余男说:“特別美。”
今天的雨特別美。
游松盯著她,自语了一句:“是挺美。”
他的车在余男门前挺稳,余男问:“你接下来去哪儿?”
游松说:“去工地,现在搭工棚呢,看一眼去。”
“下雨呢。”
“没事儿。”
余男开车门,“那再见。”
她一只脚迈下去,脚尖刚落地,一道大力把她拽回去。
余男抱著他的后脑勺:“大白天的耍流氓呢?”
游松不答话,半天后仰头看著她的脸。他掀著眼皮,额头出现两道浅浅的纹路,是时间赋予一个男人的独特魅力,透出专属於男人的沧桑感。
余男伸手在那些纹路上轻轻的碾,捧住他的头,落下一个吻。
她吻过的位置带著温润的濡湿,雨还下著,明晃晃的太阳下,彼此每个毛孔都是真实的。
“回去吧。”
余男开车门,他又叫住她:“等等。”
他回身,扔过一把伞。
余男说:“就几步路。”
游松说:“打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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