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局结束已经两个小时以后,游松临行前递过去个棕红色檀香木的盒子,外表简约低调內里乾坤,吕昌民狐疑著打开,眼睛亮的发光,却一把推回去,连连推让著不肯收。却也是个形式,最终还是『勉强收下,这才倒出一个底:“不瞒你说,几天前急著叫你来就是为这事,我们之前合作过,我对你放心,工程也做得不错。可那天错过了时机,我就和当地几家建筑公司碰过面,现在临时改变主意,那几家没法交代,你在给我点儿时间,容我和他们周旋周旋。”
游松知道他会拿时间说事,看他表现估摸著这事八九不离十,就任他拿著,说:“那拜託吕总了,我等您的信儿。”
吕昌民一摆手,“住哪儿呢?我送你。”
游松说:“就在这后边儿,我走走。”
沿途是新建的別墅小楼,黑暗中隱在半山腰,对面是湖,星点渔灯在湖面摇曳,有咸涩的风吹过,能挥散酒气。
游鬆手机被雨淋湿,拿的张硕的。他按了串號码,到半路,系统自动匹配,上面出现一个名字。
游松的心『砰一声,似天空炸开的礼。
他动作微滯。盯著屏幕,简单到生硬的两个字,跟她人一样。
他想起她下车前目空一切说让他別逞能,扬著下巴得意洋洋,眼神狡黠,黑亮瞳孔仿佛掌控一切。
游松盯著那俩个字,骂了句,又一个个刪去。
他抬头望,夜空高悬一轮明月,路灯的光是惨澹的白,他閒庭信步的踏著月色走,看一眼时间,晚上八点,復又掏出手机,打给沂县派出所的姜泉。
东莱酒店。
游松没回房,直接敲了旁边的门,张硕还没睡,正等著他回来。
他著急的问:“谈的怎么样?”
游松往沙发上一躺:“带我逛园来著,拽的二五八万。”
张硕说:“那他对咱起疑没?”
“他套了我话,不过看样子倒相信了。”他讥讽的说:“吕昌民诸事谨慎,这种人一般疑虑比较多,对我不放心反倒正常,不过他有弱点。”
“什么弱点?”
“爱財爱占小便宜。”
“东西他收了?”
游松点头。
张硕骂咧咧:“老东西倒是不吃亏,妈的,加上咱价儿给的低,算让他占尽便宜。”
游松没搭茬,直接靠著椅背闭上眼。
张硕问:“刘大疤那边可靠吗?会不会说漏嘴?”
游鬆动了下:“他金盆洗手多年,现在和吕昌民没联繫。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怕惹麻烦,躲著还来不及呢。”
张硕说:“最好给他送局子里,才不会走漏风声。”
游松瞥他一眼:“十七年前的事,你有证据?成功定罪道好说,否则难免他会狗急跳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