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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幽灵船（第1页）

这人看年纪顶多三十出头，目光锋利得能扎人。他走路带着一种沉稳的压迫感，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长官，省公安厅禁毒支队侦查员秦阙，奉命抵达。”“我将参与调查南林市第一医院的药物失窃案件。”他的声音不算响亮，但吐字清楚，干脆利落，透着公事口吻。叶骁转身迎上前，伸手握住秦阙的胳膊。“我是叶骁。欢迎加入，秦警官。”“这次涉及精神药品失窃，确实需要你们缉毒部门的协助。”两人手掌相握，力度恰到好处。秦阙的目光迅速掠过墙上密密麻麻的白板信息和桌上成堆的档案袋，眉心不易察觉地动了动。“问题比上报的还要严重？”秦阙的视线从那些资料上收回，眼中闪过一丝警觉。“比预想的还要麻烦。”叶骁没有拐弯抹角他迅速把当前的调查困境和关键疑点简要叙述了一遍，尤其强调了数据缺失这个意外发现。“对方手段老练，现场处理得滴水不漏。”“目前唯一抓到的吴泽，审讯了十几回，嘴硬得很，再怎么提审也挖不出半点线索。”他叹了口气，声音里透着些许无奈：“南林市局那边，现在差不多快撑不住了。”“这块缺失的数值也许正是突破口，只是现在还弄不明白它意味着什么。”秦阙迈步来到白板旁边，目光聚焦在吴泽的资料上。他盯着那处没有记录的数据片段，思索几秒后，缓缓开口：“叶队，我这次赶过来，主要是为了配合你们侦破案件。”“不过，在查办之前，有件事必须先说清楚。”咱们要对付的，多半不是常见的偷窃匪徒，而是‘教授’集团。“他稍微停了停，视线依次掠过叶骁、韩铄和周燧的脸，声音压得又沉又冷。“这帮教授的人可不是善茬，他们来无影去无踪，危险程度极高，势力遍布全球各地。”秦阙把手里一张泛着冷光的照片拍在桌上。“国际刑警那头给他们起了个代号‘幽灵船’，不过我们缉毒这边更顺口叫他们‘教授’。”“这名号还是从他们藏在幕后的头目那儿来的。”他在众人面前来回踱了两步，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他们老大神出鬼没，道上从没人见过真面目。”“这人办起事来又狠又稳，手底下运作的事情滴水不漏，这么多年我们连个破绽都逮不着。”“你看这个图案，就是他们组织的徽记。”秦阙指着文件上的标记，眼神变得凝重起来。这帮人的势力遍布东南亚各国，主要靠毒品交易敛财。但他们的行事方式比过去那些贩毒集团高明得多，已经突破常规套路了。“他们有两样拿手好戏。”秦阙压低嗓音说道，“一个是让案件查无可查，另一个是操控教育。”他说着捏紧了手中的资料。“这帮人来无影去无踪，办案人员连一根毛都抓不着。”秦阙继续解释。“无论是现场留下的蛛丝马迹，还是街边的监控录像，甚至是电话通讯记录”“你们现在碰上的麻烦，就是他们的一贯作风。”秦阙盯着手里的资料，语气低沉。“这帮人擅长用顶级黑客技术清扫网络足迹，连最微小的线索都可能被他们清理得干干净净。”“现场破坏手法更是细致入微，根本找不到破绽。”“更邪门的是，他们似乎总能预先知道警察会怎么查，然后提前设下陷阱，干扰调查方向。”秦阙缓缓说道，“对他们来说，犯一场天衣无缝的案子，甚至比捞到多少好处更重要。”“而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他们那套所谓的‘指导’”。“这才是最要命的地方。”“秦阙的视线移到吴泽的照片上，眼神冷峻。“他们自己从不露面，而是像教徒弟一样躲在背后，操控别人替他们办事。”这些被精心挑选的棋子，通常都是通过严格筛选的对象。组织牢牢钳制着这些人的一举一动，将他们化作自己延伸的利爪，专门派遣他们去执行那些危机四伏的任务。可悲的是，这些人对组织真正的核心机密毫不知情。秦阙将目光投向叶骁，若有所思地说道：“叶队，你们专案组上次侦破的‘夜影案件。”“那个案犯虽然作案手法相当高明，但感觉更像是一个独行侠在表演。”“他过分追求技术上的炫技，以及那些赃物能换来多少真金白银。”他停顿片刻，语气变得凝重：“但‘教授这个犯罪集团完全是另一回事。”“他们构筑了一个严密的犯罪体系。”“这帮人着魔般地追求每个环节都不留一丝破绽，每一步都计算得分毫不差。”“他们真正痴迷的，就是验证自己设计的操控体系是否滴水不漏，犯罪手法是否达到了完美境界。”，！秦阙环视着所有人，嗓音低沉而坚决：“老叶，还有在座的各位，咱们这回碰上的对手可不简单。”“他们纪律森严、手段刁钻，行事冷酷无情，甚至把这些违法勾当当成一场精准的‘实验’来研究。”他顿了顿，“想撕破他们的布局，我们得耐得住性子，连最微小的细节都不能放过。”他的话音刚落，整个会议室内本就凝重的氛围仿佛瞬间凝固。叶骁微微皱眉，韩铄握紧了手中的笔，周燧的眼神却锐利起来。三人的神情越发紧绷，但心底那股不服输的火却烧得更旺了。夜幕降临，城市的灯光一盏接一盏亮起，照亮了夜色中的高楼。叶骁的目光依次扫过疲惫不堪的两人。韩铄正揉着酸痛的脖子，周燧的眼底布满了血丝。他抬头瞥了眼墙面上的时钟，已经快要八点。“大家都累了吧。”他按了按隐隐作痛的额头，嗓音微微发哑。“咱们今天就先散了吧。”“韩铄，周燧，你们抓紧回去歇歇。”“资料那边还在运算，一时半会不会有结论，明天养足精神再继续。”两人长舒一口气，不约而同地开始整理散落的文件。叶骁转向门口正要离开的挺拔身影，快步上前：“秦警官，今天辛苦了。”“大老远从省厅过来，跟着我们熬到现在。后续南林那边的事宜，还得靠您多费心。”秦阙微微点了点头，神情依旧冷静如常，但目光深处隐约透着几分警觉：“叶队言重了，这是我的分内事。”他停顿片刻，眉心微蹙。“教授团伙在南林的行动比我们预估的更加诡秘难缠。”“我这就去对接专案组，看能不能挖到最新进展。”“那再好不过！”叶骁立即迎上前，重重握住对方的手。“有任何风吹草动随时通个气。路上当心点。”“一定。”秦阙干脆地应声，随即转身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出房间。目送那道笔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叶骁缓缓环视着只剩下自己的会议室。写满案情推导的白色板面在灯光下分外刺目，一阵强烈的倦意突然席卷全身。他摆摆手示意众人：“都回去吧，别耽误休息，天亮准时集合。”叶骁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家中，连灯都懒得开，直接将自己摔进了柔软的沙发里。窗外的霓虹洒进来，五颜六色的光在漆黑的房间里游移闪烁。可再斑斓的光影也照不亮他心底的压抑。秦阙提到的那个所谓的教授组织，像个挥之不去的噩梦盘旋在他脑海里。他们把犯罪当成实验室里的数据一样精确计算，冷酷得如同机器。和凌越那种带点浮夸、时不时耍性子的作风完全不同。吴泽面对的难题，那一串串毫无情感的数字空缺，仿佛冻结了一切温度，只剩晦暗与无措。他长舒一口气，想要清空脑海里的杂念，可念头却不由自主地转到了那个名字——凌越。那个在审讯室里慢悠悠嗦着面条，甚至连通话时还能笑嘻嘻地聊天的家伙。那家伙的张扬、他的自负、那些干脆利落到让人挑不出毛病的犯罪手段……比起教授那群人精密算计、干净利落到仿佛机器般的行事风格，竟然莫名透着一丝鲜活？叶骁唰地直起腰背，在漆黑的房间里，他的瞳孔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凌越！南林市！那个上锁的电子文档！所有的线索被叶骁串在了一起。他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凌越提交的南林市药店盗窃案文件中，夹着个标着“这也不行啊”的密码保护文档！那时候他就以为是凌越那家伙在耍宝玩儿，手上案子又火烧眉毛，就顺手扔到一边没管。“这也不行啊”叶骁轻轻念叨着这个名字，脸上浮现出难以捉摸的表情。他太熟悉凌越的作风了，这种莫名其妙的命名绝对不可能是随便想出来的。带着不屑，还夹杂着几分不满，甚至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暗夜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