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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珍趣篇4(第1页)

第45章珍趣篇(4)

朋友说:“她像生命,人人可以占有;她像死神,要征服所有的人;她像永恒世界,将接纳所有生灵。”

完美

兄弟,你问我:人,何时才能完美无缺?

请听我回答:

当人渐臻完美之时,会感到自己是浩无边垠的苍穹,是横无际涯的海洋,是盛燃不衰的烈火,是璀璨耀目的光焰,是间或狂作、间或静默的风暴,是时而电闪雷鸣、时而大雨滂沱的乌云,是欢歌笑吟或悲泣哀号的流水,是春来繁花似锦、秋至枝叶凋零的万木,是耸入云霄的山峦,是深邃低沉的峡谷,是有时把肥沃丰饶、有时荒芜贫瘠的大地。

当人感到这一切之时,也便达到了通往完美之路的中途。要想达到完美境界,那么他还应该在内省之时自感是依恋母亲的孩童,是责及后嗣的长者,是彷徨于愿望与爱情之间的青年,是奋战过去、苦挣未来的壮年,是独蹲禅房的隐士,是身陷囹圄的罪犯,是埋头书稿的学者,是不辨昼夜的愚夫,是宿身于信仰鲜花与孤独芒刺之间的修女,是挣扎在软弱獠牙与饥馑利爪之间的娼妓,是饱尝苦涩、逆来顺受的穷汉,是利欲熏心、谦恭下士的富翁,是漫游在晚霞烟雾和黎明之中的诗人。

当人经历并且熟悉了这一切的时候,也便达到了完美境地,与上帝形影不离。

独立与红毡帽

不久前,我读到一位文学家的遗篇文章,作者在文中谴责、抗议一艘法国轮船上的船长和船员。文学家乘船由叙利亚去埃及,船上人强迫或试图迫使他坐在餐桌旁时摘下红毡帽。我们都知道,进屋脱帽是西方人的惯例。

这种谴责使我惊愕。因为这向我表明:东方人死抱其生活的特殊象征。

那位叙利亚人的勇气使我钦佩,简直就像一次我钦佩一位印度王子。我记得,当时我在意大利的米兰,邀请那位印度王子出席一场歌剧晚会。王子对我说:“假若你约我去参观但丁的地狱,我会高高兴兴地与你同往。可是,我却不能坐在一个禁止我缠着头巾和抽卷烟的地方。”

是的,使我感到吃惊的是东方人抱着自己的某些东西不放,哪怕是他的民族习惯的阴影。

但是,我的这种惊奇不会,也不可能抹掉其后面的坚持东方个性、东方风格和东方妄言的粗糙而稳固的事实。

假若那位在一条欧洲船上摘下红毡帽都感到为难的文学家想到那顶尊贵的红毡帽是欧洲某个工厂制造的话,那么,对于他来说,在任何一条欧洲船上的任何部位摘掉它,也就十分便当了。

假若我们这位文学家考虑到个人的独立是小事,而技术独立和工业独立是两件大事的话,那么,他会不声不响,顺顺当当地摘下自己头上的红毡帽。

假若我们这位朋友想到一个灵魂和精神被奴役的民族是不能以其衣着和习惯而成为自由民族的话……

假若想到那些,他也就不会写文章表示抗议了。

假若我们的文学家想到自己的叙利亚先辈曾乘叙利亚船、穿着叙利亚人纺织并缝纫的衣服去埃及的话,我们这位自由英雄也就会非本国织造衣物不穿、非本国船长和船员驾驶的船不坐了。

我们这位勇敢的文学家反对这种结局是正确的,但未弄明其根本原因,仅仅看到了表面现象,没有抓住问题实质。这就是东方人最大难题。虽然他们常举出西方人惯于留意区区小事的例子而自鸣得意,然而他们拒绝成为不抓小事的东方人。

我要对我们这位文学家说,我要对所有戴红毡帽的人说:“你们为什么不亲自动手缝制自己戴的红毡帽,然后再决定在船上,或山顶上,或山谷里,如何摆置你们的红毡帽呢!”

将红毡帽摘下,还是戴在头上,苍天知道这句话并没有写在红毡帽上,也没有写在屋顶或天河上。但是,苍天却知道它被书写在比每顶红毡帽更遥远的东西上,写在了每个人的头顶上,写在了每具颤抖的尸体上。

致大地

大地啊,你多么壮美,多么华贵!

你对光明俯首帖耳,你对太阳恭顺敬佩!

披上阴影时,你的风姿何其温文尔雅;戴起面纱时,你的容颜何其清秀妩媚!

你清晨的歌声多么甜润!你夜晚的呼唤多么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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