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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惬意的春天（第18页）

“青豆也会茁壮成长的！”播种人兴奋地喊着。

快看，六俄寸长的豆荚已经成熟了。

所有的女人们又往前走了几步，最后一次问道：

豌豆可已成熟？

青豆可已成熟？

花豆可已成熟？

老大爷一边大声地嚷着：“成熟了！”一边放下手中拴着荨麻的杆子。女人们都跑散开了，只听见啪嗒一声，杆子躺在地上，老大爷也顺势躺在了老大娘的身上，年轻的人们跑上前去，一边追逐着拿着荨麻的女人们，一边抽打着她们的大腿。

观众们看得不亦乐乎，同时还重复着说：“成熟了，成熟了。”

渎神的女人

表演结束了，我们跟随着弗拉西奇去了他的住处。在那里，我们向他询问了整个细节，还记录了他们在举行祭祀的时候唱的那些歌谣，没有什么值得我们去怀疑，刚刚我们看到的就是春天之神亚里洛。虽然这只是古代祭祀给我们留下的非常渺小的一部分，可是通过这样的祭祀，我们依然能够感觉到人们对于繁衍力量的崇敬之心。我们几乎都可以想象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这里的一切都非常粗野，可是这种粗野也必不可少，大地也是经历了这样粗野的过程，才创造了美丽的花花草草……

虽然我们只看见了祭祀的一部分，可是这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是一份厚礼了，我们研究学问的人，经常会因为一点点发现就非常开心。

我们回来的时候，另一个举荨麻的活动正在进行，同样，也需要在田野里面把那只小马驹抓回来。我们非常安静地在弗拉西奇家休息，没过多久，这里的人越聚越多。举行活动的时候，我们曾经给过几个女人钱，现在她们突然冲进我们的屋子，大声嚷嚷着，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听清楚她们说的是什么，她们就像几只巨大的鸟，占领了我们的地盘。看着她们狰狞的表情，我们有点儿害怕了，感觉她们好像要扑过来，把我们吃了。其中有一个女人，长得好像被涂了颜色的巨石，声音非常洪亮。在她的旁边，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大姑娘，她似乎也被这些疯女人给传染了。每个女人的嘴都张得很大，露出洁白闪亮的牙齿。好不容易，我们才听清楚她们说话的内容：“六十戈比。”我们终于恍然大悟，于是拿出六十戈比交到了那个像巨石一样的女人的手中，她们就相拥着走出了房子，在大街上奔跑起来。

“寡妇？她们疯狂我们可以理解，可是那些没有孩子的妇女，她们的丈夫呢？”我很好奇地问。

弗拉西奇解释说，在他们这里，没有孩子的女人是自由的，她们的丈夫不会管束她们。

很显然，我们遇到的是一些无法无天的多神教女教徒，在我们信仰的基督教中，他们被称为渎神的女人。

可是从根源来想这件事的时候，我们发现，其实最终的原因是：和她们一起生活的那些农民们对待她们的态度。有一个人竟然直接说：“这些女人的存在给我们的生活增添了很多色彩。”

黑麦花开

到了傍晚，眼前的美丽景色深深吸引了我们。自然界的任何事物都灵动四溢，传达着爱的力量。我们同弗拉西奇一同乘车前行，一路上，他一直在给我们讲述着他的境遇。他和他的第一个妻子在一起的时候，吃了很多苦，他的妻子生孩子的时候，做的开刀手术，可是没有成功，最后，他的第一个妻子再也不能生小孩了，他们的生活一直都很苦。和第一个妻子生活的时候，他也曾去找过其他的女人，可是最终还是没有自己的孩子。到后来，他的第一个妻子死了，他又娶了现在的妻子，虽然有了小孩子，可是现在，他的年龄很大了，已经六十多岁了，身体不像从前那样结实了，可要承担的工作却越来越多，很明显，他等不到他的孩子长大以后来帮他了。

路旁突然出现了一根又高又长的天线，弗拉西奇被这根天线吸引了，并告诉我们旁边的那个村子叫“天线村”，然后又讲了一些和这根天线有关的事情。

之后他又说，在乡下流传着一种说法，可以让一个人一下子年轻五六岁，只要找到猴子，用它的**喷向自己……

我的一个同伴质疑道：“应该是二十五六岁吧，不是五六岁，你记错了吧！”

弗拉西奇摇摇头，说要能年轻五六岁已经足够他使用了，这样他就可以看着他那几个孩子长大了。

说完之后，他竟然很严肃地问了句：“你们知道在哪里能弄到吗？”

在我们看来，这个天线村似乎没有尽头，一直也找不到边。这个村子的土地面积不大，因此房子已经盖到了沼泽的另一边，并继续向山上延伸着。如此小的土地，竟然有这样顽强的生命力，他们的繁殖扩充能力真的很强。

在落日的余晖中，我们看见了涅尔利和库布里，在它们相会的地方——桥的另一边，可以看见像格里戈罗沃一样热闹的村庄。河的岸边，人流涌动，空气中一直流动着欢快的乐曲。菲利蒙的船上乘坐着四十个孩子，神甫是特意载着这些小孩子玩儿的，“鲁滨孙”们则邀请了姑娘们一同前行，随着曼陀铃和三弦琴的弹奏，不时会有欢快的曲子源源不断地流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