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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雀巢的秘密(第3页)

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在一大团细枝中间,我看到了红尾鹰的巢。有几只幼鸟在附近徘徊,从它们的姿势看来,显然它们刚学会飞行不久。看到我的到来,母鸟朝我飞来,在我的身边转圈,摆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架势。在巢的下方,有一些草地鼠的毛,这令我十分费解。

我朝林外走去,想要离开这里。走的时候没太注意,帽子差点儿碰到一个红眼绿鹃的巢。它被建造在一棵山毛榉的细枝上,像一个灯笼悬挂在那里。要不是巢中的鸟儿飞起,我根本注意不到这个巢。巢中有四个蛋,其中的一个特别大,显得怪里怪气。我知道,那是褐头牛鹂耍的鬼把戏。三天之后,我又来到了这里,四个雏鸟都已经被孵化出来,其中的一只体形格外大,那是褐头牛鹂的幼鸟。它自己占据了很大的空间,同巢的伙伴们几乎要被它挤死了。它吃得特别多,在争抢食物的时候显得格外有力。

大自然里有着许多奇怪的现象,比如为了保证自己的生存,一些生物不惜毁灭别的族群。寄生虫是这样的,杂草也是如此,它们都是侵略者。然而大自然似乎偏爱它们,那些正直的居住者,总是被这些入侵者打败。

能够在林中发现一个蜂鸟巢,是值得庆贺的。发现它获得的乐趣,仅次于发现鹰巢。我只是在偶然的情况下见过两个蜂鸟巢,其中的一个在一棵栗树上。巢的上面有一些绿叶,形成了天然的遮蔽。当我走在树下时,一只充满怨愤的鸟儿在我身边飞来飞去。它之所以生气,是因为我闯入了它的家。它的行踪暴露了它的住处,那是一个正在建造的巢。我在不远处藏了起来,看着它的筑造工作。它来来回回地飞,每隔几分钟就从不远处衔回一些柔软的东西,将它们铺放在巢中。

还有一次,我在一片茂密的树林中发现了一个蜂鸟巢,它位于山的侧面。雌鸟正在进行孵化工作,我从巢下面经过的时候惊动了它,它拍打着翅膀飞了起来,这引起了我的注意,从而幸运地找到了它的巢。那个巢十分小,简直就像小树枝上的一个突起。巢中有两个洁白的蛋,看起来十分脆弱,似乎一碰就会碎掉。孵化工作要持续十天,那之后再过一周左右,幼鸟就会飞走了。

蜂鸟的巢十分整洁对称,能和它相媲美的只有灰蓝蚋莺。它的巢也建造在树枝上,有一些垂悬。它很深,里面铺满了柔软的树苔,所以十分舒适。从外表上看起来,它和蜂鸟的巢像极了,只是它略微要大一些。

天才的建筑师

当我离开森林后,静静地回想自己见过的巢,要说最为理想的,那应该是橙腹拟黄鹂的巢。在悬巢之中,它是我见过的最完美的,没人能与之匹敌。拟圃鹂的巢和它有些相似,但是它们的巢要浅一些。

高高向下悬垂的树枝,是橙腹拟黄鹂的最爱。它们将巢建造在上面,随风摇曳,毫不掩饰自己的家。建造这种巢并不容易,它需要高超的技艺和大量的时间。它是由一种特殊的材料构成的,看起来和亚麻相似。从远处望去,它像一个悬挂着的大葫芦。巢壁很单薄,但是很结实,即使再大的风雨也不怕。巢边和巢口,都被鸟儿用马鬃缝得很结实,一丝不苟。

对于建筑材料,橙腹拟黄鹂并不挑剔,只要是绳和线就可以。一位女士曾经给我讲过一个有趣的故事。她坐在窗边做针线活,趁着她走神的时候,一只鸟儿从开着的窗口飞了进来,用嘴牵起一束线,飞向它正在建造中的巢。那束线缠在了树枝上,那只鸟努力地想要解开它,可是这只能让线缠得更紧。那位女士拉扯了半天,但是基本没效果,只将一小部分线取了回来。树上那些剩线,有风的时候便随之摆动,每次从那里经过,那位女士心中总是十分恼火。

我的朋友,文森特·伯纳德先生从宾夕法尼亚州给我寄来了一封信,信中是讲关于黄鹂鸟的故事。他的一个朋友对于这些事情充满了好奇心,看到有鸟儿在筑巢,便在那附近悬挂了一些五颜六色的细绒线。鸟儿看到这些线,欣然选择使用它们。在他的精心安排下,黄鹂用掉了很多彩色绒线。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巢,它体积很大,色彩斑斓,简直是一件无与伦比的艺术品。纳托尔,当今最有天赋的鸟类学家,曾经讲述过一个故事。一只黄鹂将一根长约十英尺的灯芯带回了巢中,一周之后,这根灯芯被编制在巢的侧面。这期间,有一些也用同样材料的小鸟儿牵扯飘舞的线头,这时,忙着筑巢的橙腹拟黄鹂就会怒气冲冲地跑出来,将这些有不良企图的鸟儿们赶走。

这是一种极具天赋的鸟,为了证明它的特殊,我可以再讲一些它的故事。雌鸟筑巢大约只用一周的时间,而且不需要雄鸟帮忙。虽然雄鸟也偶尔会过来,但基本上是默默无声地待在一旁。它在木槿秆上撕扯,扯下长长的亚麻线带回巢。收集材料的时候,往往会遇到人在旁边,但它毫不胆怯。如果有人一个劲儿地盯着它,它就会面带责备地发出啼叫声。它很讨厌别人打扰它的工作。

情敌

雌鸟在忙碌的时候,雄鸟通常是比较安静的。但眼前又飞来了一只雌鸟,两只雌鸟在持续地叫喊着,似乎要发生争斗。我在旁边认真地观察着,果然,先前在这里的雌鸟对后来的雌鸟发起了攻击,因为后者常常飞到它在筑巢的那棵树上。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有人在附近开枪打死了两只雄鸟。也许,那个入侵的雌鸟就是受害者的家属。不过显然,它从那只忙碌雌鸟的配偶那里赢得了极大的好感。于是两只鸟儿的争斗便是在所难免了。

获得了情夫的青睐,第二只雌鸟也开始筑巢,位置就选在离第一只雌鸟巢很近的一棵榆树上。它的情夫将更多的时间放在了它这里,而且还帮它干活儿。在一个晚上,第一只雌鸟用一种缠绵的语调啼叫,似乎想赢回雄鸟的欢心,而雄鸟也以同样的语调回应它。正当它们在窃窃私语的时候,第二只雌鸟出现了,情敌之间产生了激烈的冲突。

第一只雌鸟似乎受了伤,很不安地拍打着翅膀。争斗中,雄鸟一直保持中立。而此时,更令人气愤的事情发生了,雄鸟扔下受伤的雌鸟,和情妇一起飞走了。在那个晚上,孤独的雌鸟只能和大树做伴。一位“单身汉”来到了这里,化解了两只雌鸟间的争斗,让它们都找到了伴侣,这里的生活也恢复了和平。

山岩上的居民

山壁下面有一个小建筑物,上面覆盖着薄薄的青苔,那是普通绿霸鹟的巢。里面有四个白色的蛋,暴露在巢上面,点缀着周围荒凉的景色。前面我们看过了那些精巧的悬巢,让人叹为观止,但也有一些巢依然能让人产生欢乐的情感,绿霸鹟的巢无疑就是这少数之一。

在岩石上面的小洞中,藏着很多这样的巢。虽然附近有狐狸和狼,但它们对此毫无办法,只能看着,却够不到。不久前,我走进了一个峡谷,在一英里的范围内,我就看到了五个这种巢。它们抵御风雨的能力很强,我伸手就能够到它们,但水貂与臭鼬却够不到,只能忍着自己的口水。

在我的家乡,我常常去爬一座山。那上面长着柏树与橡树,空气十分清新,还有一条小溪经过。过去,这里生活着印第安人,也有狼群出没。现在,这里被羊和狐狸所占据。小时候,我在那里度过了许多美妙的夏日。至今,我都能回想起很多次在山里躲避暴雨的情形。这里的空气清新,菲比霸鹟在此处建造了很多巢。

我朝着一个巢走去,走到离巢很近的地方时,鸟儿才从巢中离开。它飞到附近的枝头,一直盯着我看,不停摇摆的尾巴显示出它的不安,也许它担心我会破坏它的家吧。自从有移民进入这个国家,此类绿霸鹟也产生了一些奇怪的举动,它们有时将巢建造在一些人工建筑之下,比如干草棚、桥梁等,但是在那些地方,它们会受到很多干扰。出现在这些地点的巢,体积较通常要大一些。有一对鸟儿,就在一个干草棚下面连续住了三年,这从巢的数量上就能知道。在很近的位置,有三个鸟巢。虽然它们的巢很精致,但它们每年都会造一个新巢。

在我见过的鸟类之中,最好的建筑师应该就数绿霸鹟。极乐鸟的筑巢技艺很不错,它们很耐心地收集软棉纱和毛发,将自己的巢变得温暖牢固。在大多数时候,绿冠绿霸鹟的巢,使用的全部是白橡树的花。东林绿霸鹟的巢是沿着树枝修筑的,呈管状,整洁而结实。大冠翔食雀似乎对蛇皮特别钟爱,它们喜欢将蛇皮缝在巢中。

我所见过最薄最浅的巢,是哀鸽的。几根稻草很随意地扔在一起,一个巢就算是造好了。我简直怀疑鸟蛋会从里面掉出来。旅鸽造巢的时候也很随意,常常有幼鸽从巢中掉在地面上摔死。常见的鸟类中,最草率的要数褐弯嘴嘲鸫。鱼鹰也很懒,年复一年地修补自己的巢,里面的填充物多得惊人。

鹰在鸟类中十分少见,因此它的巢也十分罕见。一般来讲,看到鹰的出现是一件极偶然的事情。当我们觉得它在空中静止的时候,它已经在飞向远方了。在我小的时候,九月的一天,我看到了一只金雕。它的身躯庞大,浑身长着暗黑色的羽毛,尾巴上有环状的花纹。

山中有一匹小马和五六只羊在吃草,那只鹰在山里待了两天。它在牧群上方盘旋,偶尔也会俯冲下来,有时都抓到了牲畜的背。那些牲畜被吓得四处奔跑,连栅栏都被撞破了。随后,鹰的胆子也更大了起来,更频繁地攻击牧群。终于,有一个人拿着步枪准备猎杀它了。它冲向天空,朝着南方飞去了。几年后,另一只鹰也路过了那里,但它只做了短暂的停留就走了。

鹰的生活习性就是这样的。金鹰喜欢在高高的岩石上筑巢,在哈德逊河畔的一个常人无法接近的石壁上,一对金鹰在那里连续生活了八年。奥杜邦曾经说过,在独立战争时期,一群士兵在此发现了一个鹰巢。他们中一个人顺着绳索爬上去,想要寻找鹰蛋或者小鹰,但是母鹰发现了他,对他展开了猛烈的攻击。无奈之下,他只好挥刀反击。他不慎一刀砍空,差点儿从绳索上掉下去,还好同伴们及时将他拉了上来。

根据奥杜邦的记载,白头鹰也选择在高高的岩石上筑巢。但威尔逊说,他曾在一棵大黄松树顶上发现过鹰巢。巢很宽大,由很多草秆、芦苇、青草等构成。那个巢被用了很多年。几乎在任何情况下,鹰都使用一个巢,每年修补一下,就能用很多年。一些别的鸟儿也是如此。

186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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