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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漫步桦树林(第1页)

第32章漫步桦树林

在不远处,有一只知更鸟唱起了欢快的歌,似乎在为我们打气。一只冬鹪鹩也在放声歌唱,那种热情的歌声似乎在鼓舞我们,这是我在这些树林中第一次听到它的歌声。如果它能像金丝雀那样,在笼子中依然能唱出如此美妙的歌声,那么它肯定比后者更受欢迎。它的歌声十分缠绵,细长而柔软。金丝雀和它一样,有着出众的才能,但是同它的歌声比起来,金丝雀的歌声则显得十分刺耳。

荒凉的桦山

接下来我将谈到纽约州南部的一个地区,那里有三个县——阿尔斯特、沙利文和特拉华。哈德逊河以及特拉华河的一些支流从这里流出,但这里依然十分荒凉,在纽约州,它的荒地数量仅次于阿迪朗达克山区。卡茨基尔山脉的一些分支穿过此地,给这里带来了严酷的北方气候。它们的名字叫作松山,但实际上山中并没有松树,在这些山脉中,桦树占有主导地位,也许,它叫作“桦山”会更合情理吧。

这里长着许多枝繁叶茂的黑桦和黄桦,规模十分庞大。实际上,这里也是它们的故乡。在以前,山坡上长满了铁杉,伐木工和制革工来到了这里,几乎砍掉了所有的铁杉,现在这里长着桦树和枫树。革几乎是乡村中唯一的产品,而铁杉树皮则是很好的制革材料,因此这里办起了很多制革厂。不过现在它们大多已经没落了,只有少数几家工厂还保留着,而想要寻找铁杉,只能到一些偏僻的地方去了。在一个高高的山坡上,我见到了几株有幸存活下来的铁杉,它们也屡遭摧残,树皮被剥走后,露出了光秃秃的树干,从远处看去,非常醒目。

这里也是一片火山区,但是它比较特别,没有陡峭的山峰与山壁,只有一望无际的山脉有次序地坐落在这里。山上长满了树木,远远望去,如同起伏的波浪。站在特拉华河源头的高地上向南看,一座接一座的山脉就出现在了眼前,它们是蓝色的,连绵不绝地向前延伸。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地方缺了几棵大树,这让我有机会从这些缝隙中看到远处的景色。

驱车从靠近索格蒂斯腹地的地方出发,穿过崎岖的卡茨基尔山麓边缘,几个小时之后,就能从哈德逊河的一侧进入这个地区。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高山,这座山成为此地天然的界线,于是大家干脆把它的名字叫作“高峰”。在东南方向,它的山坡朝着平原冲去,俯视着二十英里之外的哈德逊河。而山的背面,则是无数的小山脉。

从这里到距离宾夕法尼亚的州一百英里之间,便是我所讲述的那片土地。它是一片荒凉的山村,人烟十分稀少,宽约二十公里。也只有去纽约和伊利铁路的旅客,会在路过此地时匆匆看上一眼。

丰富的山泉和湖泊,孕育了许多水流湍急的溪流,比如磨坊溪、枯溪、威拉威马克溪、海狸溪、鹿林溪、豹溪、不沉溪、大因金溪等,它们的水流很急,里面生活着鳟鱼。海狸溪是西部最主要的排水口之一,最终汇入了特拉华河。不沉溪也汇入了特拉华河。东部的大因金溪与百川相汇合,形成了伊索珀斯河,最终流入了哈德逊河。枯溪和磨坊溪中的鳟鱼特别多,它们最终也汇入了特拉华河。

特拉华河的一条支流从山间流过,它的两边有许多小溪,我曾经喝溪水止渴,水的味道十分甘甜。也就是在这里,山中的小溪从深山流出,第一次见到了阳光。在不远处,河水流转了方向,流经熊河和斯克哈里河,最终流入了莫霍克河。

这里生活着许多珍稀的野生动物。熊偶尔会在此出没,对羊群造成了一定的威胁。在山谷里的空地上,有时能看到它们破坏的痕迹。在大因金山谷和不沉溪的源头上,有很多旅鸽在此繁衍,在长达几英里的范围内,树顶上布满了它们的巢。鸟儿们在林中飞来飞去,有的捕食,有的嬉戏,将林中变得十分热闹。但是它们的欢乐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附近的猎人们都闻讯赶来,对鸟儿们展开了疯狂的猎杀。举一个很明显的例子,以前林中的绿鸽很多,由于猎人光顾的缘故,现在已经很少能见到它们了。

这里也可以看到鹿,但是它们的数量也在逐年减少。去年的时候,仅仅在海狸溪附近,就有将近七十头鹿被猎杀。我听说了一件令人十分气愤的事情。在一个还没有吃早饭的清晨,有一个人发现一群鹿被围困在雪中,于是他穿上雪鞋去猎杀鹿群,很快就杀掉了六只鹿,这种丧尽天良的人真应该受到上天的谴责。传说作恶多端的人,会遭到报应,比如变成瞎子,变成傻子等等。但这个恶人却没有受到任何惩罚,我真怀疑那些传说是不是真的。

鳟鱼的**

这一带最吸引人的还应当数鳟鱼。这里有很多溪流和湖泊,它们的水温比较凉,里面生活着许多鳟鱼。这里的鳟鱼个头儿比较小,但是数量很多。这里的鳟鱼颜色是深黑色,但是生活在湖中的鳟鱼却是色彩斑斓的,它们的美丽,简直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这些富饶的水域被发现之后,常常有成群结队的垂钓者来到这里,希望有所收获。而现在,说起海狸溪的名字,纽约的垂钓者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卡勒昆的荒野中有一片湖泊,盛产一种美味的鱼。那是一种白色的亚口鱼,只有春天它产卵的时候才能捕捉得到。黄昏的时候,它们会沿着小河游上来,将整个河床都挤得满满的,捕鱼者也通常在这个时候来到河边。他们甚至不需要渔网,而是用大桶装鱼。高兴的时候,他们会走入水中,直接用手捞鱼。几个捕鱼者很快便能捞到一车鱼。如果吹起了温暖的南风,那么鱼儿会更加喜欢往上游。

我对这儿的周边地带十分熟悉,但是在我的一生之中,只有两次进入它的荒野地带。一次是在一八六零年的时候,我和一个朋友结伴而行,走到了海狸溪的源头,并且在鲍尔瑟姆湖畔露营。暴风雨突然袭击了森林,气温变得很低,我们对此毫无防备,只能被迫离开了森林。那是一段令人难忘的记忆。我们原本想要在林中度过一段舒适的生活,来的时候随身携带了大量物品,暴风雨突然袭来,让我们的想法变得愚蠢至极,而且那些东西变成了很大的累赘,我们两个在一条小路上艰苦跋涉了很久,才返回营地。

不过虽然那次被淋成了落汤鸡,我们还是有一些非常美好的回忆。在蒙蒙的细雨中,我们在山顶烤鱼吃,而黄昏降临的时候,我们走进了磨坊溪畔的一座小木屋,它虽然简陋,却处处散发着温情。

一八六八年的时候,我和两个朋友同行,前往这座山中一个叫作托马斯湖的地方,准备在那里做一次短暂的垂钓旅行。这次旅行不同于往常,也正是这次经历,让我明白了我与印第安人在生存技能上的差距。一个六月的下午,在靠近磨坊溪的一所农舍那里,我们三个脱离了团队,背着行李走进了森林,希望在日落之前翻越眼前的山脉,到达对面的湖泊。山很高,山路也很险峻,为了保证不会在最开始走错道路,我们雇佣了一个向导,他的脾气很好,不过有些懒惰,他是我们在农舍休息时遇到的。从说明上看,这里的地貌很简单,到达那个湖是件极其容易的事。我确信我们能在天黑之前到达那里。

“沿着这条小溪向前走,在山的那边会找到它的源头。”他们说。这可真是太容易了。但当我再次询问他们的时候,他们说到达山顶时,我们应该“一直沿着左边走”。在一个陌生的森林里,沿着这么不确切的方向前进,很可能出现问题。我们之所以雇佣那个向导,和我们一起寻找那个湖,也是以防万一。他曾在去年冬天的时候去过那里,知道如何才能到达那里。

前半个小时,我们沿着一条山路前进,树木遮挡了阳光,路上十分昏暗。林中有很多枫树和桦树,偶尔也有一些铁杉。树林十分茂盛,而且没有低矮的灌木丛。附近有一条小溪,一路上我们都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声。有一次,我走到了小溪的旁边,看到里面有很多鳟鱼,于是将手伸进了水中,水温很低,给人一种冰凉刺骨的感觉。山路越来越陡峭,我们艰难地向前爬行,累得气喘吁吁。

在山的背面,我们经过了一片洼地,那里的地面十分松软,长着一些几乎和我们一样高的羊齿。接着向前走,我们又路过了几片林子,里面盛开着沼泽地忍冬,红红的一片一片的。在向导的引导下,我们来到了一块儿大岩石旁边。向导停了下来,说他的任务已经完成,我们只要向前走便能找到湖了。但实际上,他的心里也并不清楚,在先前的路上,他就来来回回反复过几次。我们并没有做过多的考虑,因为我们充满了信心。告别了向导后,我们继续朝着我们认定的方向前进。

初遇挫折

从山的那边过来时,我没有看到任何鸟儿,甚至没有听到鸟儿叫。而在这些林区,我注意到有棕林鸫存在,它那响亮的颤声打破了森林的宁静。我在半山腰寻找钓鱼竿时,发现了一个棕林鸫的巢,它建造在一棵小树上,离地面大约十英尺高。我们沿着下山的路继续行走,小溪成为我们唯一的向导。慢慢地,小溪的规模变得大了起来,水流渐渐变得汹涌,里面也开始有鳟鱼在游动。我们的目光四处乱转,寻找着湖的影子,或者说寻找与湖有关的痕迹。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却让我们十分灰心。我们原先以为远处就是湖,然而经过认真观察确认,那片地方是耕地,而它旁边则是一片烧过的休耕地。我们受了很大的打击,心情变得失落起来。

找不到湖,便没有地方可以钓鱼,而晚饭更没有鳟鱼可吃。也许是那个懒散的向导和我们开了个玩笑,但我更觉得我们迷路了。太阳落山的时候,也正是鳟鱼在湖中欢跃的时候,我们急着赶在天黑之前到达湖边,于是继续前进。很快,我们便来到了一片原野,那里长着荒乱的杂草。在离我们大约一千米的地方,出现了一所木房子,看上去虽然很简陋,但烟囱中冒出的袅袅炊烟,给我们带来了希望。房子中出来了一个小男孩儿,拿着木桶准备到溪边取水,我们朝着他大喊,他看了我们一眼,并没有说话,而是急忙跑回了家。很快,他们全家人都从房子里出来了,朝我们这边观看。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如此惊讶,难道以为我们是从烟囱中飘出来的?

他们似乎在说什么,但距离太远了,根本听不清楚,于是我们走下山,来到了他们家中。然而接下来的内容让我们大失所望,原来我们依然在磨坊溪一带,只不过是翻越了一道山脊而已。我们走的方向不对,还应该更往左一点儿。我们必须回到和向导分手的地方,然后一直靠着左边走,很快就会看到一些有标志的树,它会指引我们去往湖边的道路。于是我们又重新上路了,沿着刚刚来的路走回去,这真是一件令人沮丧的事情,更何况我们还随身带着很多物品。

太阳落山了,而我们走到山腰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变黑了。我们的力气用得差不多了,走一段路就得靠在树上休息一会儿,这使得旅行进展得十分缓慢。天色太黑了,我们无法继续前进,只能在一块儿巨大平坦的岩石边停下来,扎营休息。我们打扫干净岩石,生起了火,吃了一点儿面包。附近常常有野猪出没,我们将装备高高地挂在周围,阻挡它们的靠近。这一切做完之后,我们便睡觉了。偶尔会有猫头鹰和豪猪前来观察我们的营地,就会看到一条野牛皮毯子铺在岩石上,一头排列着三顶老式的帽子,另一头是三双破旧的牛皮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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