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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耶律兄弟(第2页)

百弩齐张,几百枝三尺长的铁叶雕翎踏橛箭同时轰然射中城墙,坚如铁铸的城墙尘石飞扬,一阵晃动过后,城墙脚上已被钉上了一排踏橛箭,跟着,又是一阵床弩连射,前后一顿饭时间,城墙上已密密麻麻被钉出成排成行的踏橛箭,延绵至幽州城头。

踏橛箭的铁翎形如长剑,连着五寸宽、三尺长的箭杆,钉在城墙上,就仿佛从上到下设了无数处云梯。

弩手的背后,河东军树起上百架抛石机,崩开城头缺口,巨石不断投入幽州城内,片刻之间,便将瓮城、箭楼夷为废墟。

抛石机暂停,步兵持盾冲锋而至,沿着刚钉上城墙的踏橛箭,迅速攀援至城头。城头虽然把滚木礌石一齐推下来,奈何四面城墙之上,踏橛云梯已成,河东兵如蝗而至,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幽州兵没有对抗多久,便全线溃退,往城内败逃。

刘守光见势不好,带上妻儿与近卫,打开幽州城南门,骑马狂奔,试图逃往南边的沧州。

李存璋、李嗣本带兵追了下去,李存勖亲自提槊上阵,与周德威、李嗣源一同攻入西边瓮城,幽州兵群龙无首,纷纷弃械投降。下午天还没黑,李存勖便已走入正元殿中,在自己刚刚征服的城池里清点着俘获与财帛。

第二天的暮晚时分,李嗣源从悯忠寺里带来了被囚禁数年的原幽州节度使刘仁恭。

正元殿上,牛油巨烛高照,映见这个白发如雪的老翁,刘仁恭鹑衣百结、面有菜色,让李存勖一见之下,不禁生出几分怜悯。

刘仁恭蹒跚地走到殿中,抬脸望着殿上的李存勖,并不下跪,只蔼然笑道:“亚子,二十年前,孤在晋阳看到你的时候,你还只有十岁,一脸稚气,跟在你父王军中,初露头角,你父王视你为珍宝。二十年弹指一挥间,孤垂垂老矣,你却已长成了千军万马的统帅,兵锋所向,天下无敌,不但从孤那逆子手中夺下幽州,还屡败梁兵,威震天下。李克用真可谓后继有人,令孤老怀欣慰。”

李存勖听他竟然一副仁厚长者的口气,颇为受用。

面前这老翁,看上去一脸的长者之风,温和慈祥,令人一接近便大有好感。李存勖心底暗自一凛,难怪当年性格直率的父王会被这老儿骗取信任,上当不小,刘仁恭的确有一副大奸似忠的虚伪面孔。

李存勖冷冷一笑道:“世伯过奖。孤也记得,二十年前,世伯在晋阳城涕泗纵横、指天誓日,与我先父结为异姓兄弟,让先父尽发河东之兵,为世伯夺下了幽州城。二十年前,我河东兵倾巢北上,为攻打幽州死伤累累,多少鸦儿军从此埋骨燕山、葬身永济渠边,不得回还代北故土。先父为了世伯的幽州节度使之位,多少次上表朝廷、兵加河朔,六战而定幽州之地,才有了世伯的称雄一方。可盟约口血未干,世伯便背叛了我先父,兵戎相见,令先父自觉识人不明,引为平生大憾,至死不能瞑目!”

刘仁恭脸上毫无愧色,只叹了一口气道:“当日孤与令尊一见如故,引为知己,只是后来天各一方,书函来往,诸多事务无法当面细诉曲衷,令克用兄误会起疑,终致兵临幽州城下,兄弟反目,孤也引为平生大憾。亚子,孤当日不发兵攻打王行瑜、李茂贞,实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幽州城远在辽东……”

“住口!”李存勖眼中喷火,怒道,“老匹夫,事到如今,你还想花言巧语哄孤上当吗?先父被朱晃、王行瑜等人围攻,连送十几封军书求援,你不发一兵一卒,坐视晋阳受困。先父引兵至你幽州城下问罪,你却在成安寨设伏,欲致先父于死地。成安寨一战,伊刺史满门儿郎血战身亡,河东兵死伤惨重,先父好不容易才逃得性命……就算是这样,八年前,朱晃发重兵攻燕,还是孤亲自说服先父,举兵千里奔袭,为幽州解围。可你又是怎么回报的?这几年,你父子与朱晃勾搭,欲南北合围,先灭赵王,再平晋阳,若不是孤手下将士用命、朱晃老儿为天所殛,孤现在还能有命吗?”

刘仁恭仍然面不改色,只推搪道:“这都是孤那逆子所为,孤早就当众重责逆子,又将他逐出幽州城,只是没料想这逆子竟然囚父杀兄、逆天所为,亚子……不,晋王殿下,只要殿下将幽州城还给孤,孤一定派铁骑捕回逆子,传首晋阳,向殿下谢罪!”

他话音还没落,就听得身后有人大声骂道:“老贼,为了自己的富贵**欲,竟然连亲生儿子的命都不要了!早知道你如此残狠无情,我就该封住悯忠寺大门,让你活活饿死!”

骂他的人竟是刚刚逃走没两天的刘守光,刘仁恭诧异地回过头来,却见刘守光丢盔弃甲、满脸污泥,被李嗣源押入殿中,身后还跟着一群被械系的妇孺亲兵。

见刘家父子当众互诟,李存勖厌恶地皱起眉头道:“你们二人为了兵权地位,父子相攻,亲情沦丧,更遑论推己及人、亲民爱民?孤听说你们父子在幽州搜刮多年,个个后宫充盈、整天求仙问道,害得百姓民不聊生,只能以泥土铸钱交易。孤今日攻下幽州,也是为河朔除去贪蠹民贼,令幽燕九州百姓重见天日!来人,将他们父子上刑具,押解到雁门晋庙,在我先父陵前问罪!”

述律平走上皇城的石墙,望着墙下调兵遣将、一脸兴奋的耶律辖底与耶律寅底石,手抚腰刀,冷冷地道:“辖底与寅底石一起前来攻打皇宫,必是为了争夺大汗的旗鼓神帐。看来,不但他们叔侄二人,整个迭剌部都起兵跟陛下作对了。哼,我去年就劝皇上杀了王叔辖底与那四个王弟,皇上心慈手软,不肯下手,到底又酿成兵变。”

天色未明,石墙下火把一片,骑兵黑压压的,看不清有多少人。

身怀六甲的伊明贞有些吃力地走上墙头,道:“这是四位王叔第三次起兵叛乱了,一定比上次布置还要周密。母后,我们宫中只有三千亲卫,应速派人向皇上求援,护住神帐旗鼓!”

述律平深皱双眉,扫视着墙下的人群,道:“最能打仗的剌葛、迭剌全都不在这里,他们一定已经分兵前去对付皇上,我不能让皇上为这里分心。伊明贞,你身子不便,快找个地方躲起来,我带人护着神帐旗鼓,冲出上京,他们找不到我,拿不到旗鼓,终究当不成这契丹国大皇帝,也就不敢对皇上下毒手。”

伊明贞心中一怔,她知道述律平这布置也有道理,可大敌当前,述律平却想抛下自己,弃守上京皇城,那夫君远征、大腹便便的太子妃伊明贞落入反军手中,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是不是述律平刻意要用这机会除掉她一直看不顺眼的伊明贞?契丹王爷的正妃,全都是契丹萧姓女子,个个出身宫帐,只有一心崇敬汉学的耶律倍敢大胆打破旧规、立了汉女为正室,早令契丹上下侧目。

而此际她怀了耶律倍的孩子,如果生下来,就是契丹国的皇太孙,将来有望承嗣,向来不把汉人放在眼中、对述律部萧家血统极为重视的述律平,极有可能是在使用“一石二鸟”之计,既护着旗鼓逃脱,又能趁机摆脱伊明贞这个出身中原世家的太子妃。

上个月,述律平刚刚督促耶律阿保机下了诏书,下令今后耶律兄弟家的横帐三房,只准与萧家的国舅五帐通婚,分明是对耶律倍与伊明贞的婚事不满,防止有他人再步耶律倍后尘。

“不!”伊明贞坚定地说道,“儿臣身有武艺,可以跟着母后一起冲出上京城,前去皇上大营中与太子相聚,请母后不要抛下儿臣。”

述律平把脸一板,还未开口说话,一个拾级而上的人影在她们身后冷笑道:“太子妃,于越王与迭剌部四王造反,皇上和太子都已经危在旦夕,太子妃倘若执意要跟随母后,成为拖累,害了母后和我们事小,令旗鼓被夺、害死皇上父子事大。太子妃是中原名臣之后,深通兵法谋略、利害权衡,应当知道孰轻孰重吧?”

伊明贞扭脸看见,那出言讥讽她的人正是述律平的外孙女萧温。

萧温是述律平的弟弟萧室鲁与述律平的女儿质古公主所生,聪慧美丽,自幼为述律平钟爱,也一向心高气傲,她本是述律平为耶律倍挑选的未婚妻,如今虽已与耶律德光有婚约,但内心对自己不能成为太子妃之事还是引为遗憾。

伊明贞登时醒悟了过来,看来,自己早就成了这祖孙二人的眼中钉,迭剌部诸弟作乱,正是除去她这个碍事太子妃的良机。

她不再开口反驳,微施一礼道:“母后与萧姑娘责备得对,是我目光短浅,险些误了军机大事,连累皇上皇后。我这就找地方躲藏起来,不耽误母后护卫旗鼓、平定叛军。”

伊明贞扶着侍女的手臂,正要吃力地沿石阶走下宫墙,萧温却站在台阶当中,并不让路,有些挑衅地望着伊明贞。

侍女为难地望着伊明贞,伊明贞毫不犹豫,从腰间“当啷”一声拔出长剑。

萧温不懂骑射,但知道伊明贞剑术过人,见状不禁一惊,脸色微变,却听宫墙下一阵呼喝,利箭破空而来,伊明贞侧开身子,手起剑落,将几枝疾飞而至、正对萧温面门的狼牙箭削落在地,只是一枝箭头余势未衰,恰好钉在了萧温的发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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