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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盐池之变(第2页)

耶律阿保机心中一惊,回思诸弟之乱,果然如此。

七部联合的势力远超迭剌部一个单独部落,下一次……不,没有下一次,下一次他必然会被再度谋反的七部害死,连带他的妻儿兄弟,连带他的珊瑚军,连带他兴盛契丹国的雄心壮志……

耶律阿保机背过身子,意兴阑珊地挥了挥手,述律平心领神会,厉声对耶律迭剌和耶律李胡等人道:“全部处死!”

背后,回**着震耳欲聋的惨呼声,片刻后便沉寂了下来,地下鲜血一片,从后面缓缓流淌过来,浸没了耶律阿保机的靴底。

耶律阿保机抬起眼睛,望着远处的篝火和夜色,从明天开始,他又将成为契丹国大皇帝,能重返上京,重振基业。

如果不是贪心而无能的族人对他的帝位一直虎视眈眈,他早就不会只屯兵漠北,而要越过燕山,越过雁门关,越过黄河,越过长江……

晋阳宫里的银杏树,已变成一片耀眼的金黄。每天夜里西风都吹落无数金叶,宫墙顶上、走廊与花池,都覆满了大大小小的扇形落叶。

李存勖记得,这些银杏树还是伊明贞入宫那年种下的,二十年过去,树已长成,夏日覆荫、秋天飞金,给古老的晋阳宫生色不少,也让他的思念一直不能停止。

他跟着张承业走入两位太妃所居的寝宫,望见刘太妃紧绷的脸庞和曹太妃焦虑的眼神,便知道她们要对自己说什么。

深秋的下午,殿前丹桂盛放,桂花甜腻浓郁的香气充塞着晋阳宫,他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安宁了。自李克用重病身亡后,他便整天在河朔征杀,亲自披挂上阵,大大小小作战几百场,直到今年彻底征服了河朔三镇二十多州,才能够回到晋阳喘口气。

“见过二位太妃!”李存勖笑着行了半礼,在曹太妃左首坐下。

“殿下,”曹太妃神情忧郁地看着他,开门见山地道,“殿下为何一意孤行,要立刘玉娘为正妃?韩妃入宫多年,并无失德之处,虽然有察人不明之过,却一心忠于陛下,决无二意。”

“察人不明,即为失德。”李存勖没有为母亲的表情打动,正色道,“她为孤选来的侯妃,竟是大梁精心栽培的卧底,差点把孤害死不说,还连累五哥被刺客所杀,更害得两位母妃被困晋阳城,险些令孤失去河东。论才论德,韩妃都不配再居正位。玉娘是世子之母,才智过人,母以子贵,理当受封。”

曹太妃叹了口气,伸出手去,覆盖在他的手上,道:“玉娘在本宫身边多年,本宫从小看着她长大,深知她性情。不错,她慧黠聪明,可也野心勃勃、手腕高明,远不如……远不如韩妃明事理、识大局。”

曹太妃忽的想起了十几年前的一幕,当年,也是在这殿中,她与刘太妃姐妹二人,劝说伊明贞放弃与李存勖的旧情,为挽救河东颓势而远嫁契丹。倘若不是这个意外,如今守护在李存勖身边的,应该是明理大气、贤良能干的伊明贞,绝不会像刘玉娘这样让她们头疼。

李存勖抽回了手,不悦地道:“母妃,虽说韩灵燕也是被人所惑、误中奸计,可她一手造成的祸患,害得孤连连被困,险些在魏博送命,实为无可饶恕的大错。孤虽答应二位母妃不降罪于她,可也决不能与她再做夫妻。今后韩妃的供奉宫室一切照旧,只是孤今生举案齐眉的女人,只能是刘玉娘。”

一旁的刘太妃再也按捺不住,重重一拍桌子,惊得殿内的侍女们都吓了一跳。刘妃挥了挥手道:“你们都下去!”

侍女们退下之后,刘太妃几近咬牙切齿地说道:“殿下,刘玉娘绝不能立为晋王正妃!”

“刘妃并无过失,为何不能受封?”李存勖并不买账,他不明白二位母妃对刘玉娘的敌意从何而来,身居高位、又受到晋王宠爱,在满是女人的后宫,刘玉娘当然会受人嫉妒讥议,可二位母妃也会掺和此事,令他不解。

刘太妃眼睛也不看他,道:“上个月,刘玉娘的两个侍女告诉本宫,说她与郭从谦二人勾结,插手军中事务,索贿卖官。”

“胡说!”李存勖又惊又怒,叫了起来,“叫她们来见孤,当面揭露此事!孤要问个清楚!”

“本宫本来也不相信,可那天晚上,她们两人就突然死去,一个说是误吃了有毒的果子,另一个因为小小的过失,被刘妃杖死。她们俩没有一个能活过当夜,殿下以为这是什么缘故?”刘太妃的声音低沉而愤怒。

“不……这不可能。”李存勖几乎是自言自语一般地说道,“后宫嫔妃们之间,永远都在钩心斗角,她们说的话,大多是捏造出来的,空口无凭。太妃,你不能轻信谣言。孤记得前年还有人为了败坏玉娘的名声,特地找了一个黄须乞丐来冒充玉娘的父亲,连五哥都骗过了,还欢天喜地地将他送入宫来,与玉娘相认。玉娘被人凌辱家门,气愤异常,命人在宫门前重重打了黄须翁一顿板子,逐出城外。太妃,宫中的女人为了争宠,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刘太妃气愤地道:“只怕那不是冒充!本宫听说,当年被玉娘在宫门前责打的黄须翁刘山人,确为她的生父,不但说得出她的生辰八字,还知道她的胎记。嫌生父出身低微,竟然不愿相认,还施以毒手——这般心肠的女人,怎么配当晋王正妃?”

“亚子!”曹太妃忽然唤起他的小名,长叹一声,“你知道吗?现在,在宫外的军营中,刘妃的手谕比本宫姐妹的手谕更有效,军中上下甚至将刘妃的手谕视为霸府诏令!本宫还听说,霸府相传,倘若殿下的诏令与刘妃手谕有冲突,他们选择服从刘妃的手谕。”

原来如此,两位太妃只是嫉恨刘妃的威严超过了她们,李存勖心下释然了。

“二位母妃放心,孤会回去好好训诫刘妃,让她来二位母妃面前道歉赔罪,当面解释误会。孤还要去霸府下令,让他们今后一切都听二位母妃吩咐……”李存勖站起身,笑着握住刘太妃与曹太妃虽然苍老皱缩却依然修长有力的手。

“殿下!国家权柄并非儿戏!”刘太妃愤怒了,她夺手站起来,“我们沙陀族流亡百年,你们祖孙三代人衣不解甲、血战几十年,才得来的这一份城池基业,本宫不能坐视它落入一个……一个阴险狡诈的女人手中!”

“太妃言重了,刘妃如有逾越处,孤会教训她。”李存勖慌张地站直身体,垂手而立。

见刘太妃与曹太妃的神情如此愤怒,李存勖不禁有些为难,刘玉娘诚然是他的世子之母,可面前的两位太妃更是生他育他的人,他一时无法作出取舍。

“不仅仅是刘妃一个人擅权。”曹太妃的语调沉重,“殿下回到晋阳城后,这几个月一直与戏子过从甚密,整天沉浸在梨园里扮戏,你身边许多身经百战的大将,想求见你一面而不得、想得到一个刺史的功名而不能,而你,却听从郭从谦与刘玉娘的话,将重要官职随便送给戏子、内官……你此举与大梁的朱友贞何异?已有不少大将在本宫姐妹面前抱怨。殿下要当心,你新收河朔,根基未稳,军心千万不能动摇……”

李存勖抬手擦拭着额上的汗,只见外面的日影又向西斜去了,满地桂影。

“母妃教训得是,儿子贪玩得太久,留恋安乐,忘记了肩头的重任与忧患。请母妃放心,下个月孤就会重整旗鼓、重领军马,完成父王生前留下的南伐复唐大业!”李存勖安慰地说道。

“听得殿下如此说,老奴就放心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张承业突然开口说道,“有人传说,当年朱晃手中的传国玉玺是假的,真玉玺自黄巢之乱后就流落在长安佛寺,后来不知所踪。刘妃与郭从谦二人正避着老臣与太妃,秘密派人寻找玉玺。老奴担心,有人要利用失落民间的玉玺,陷殿下于不义!”

李存勖不禁打了个寒颤,张承业的消息真灵通啊,他的确听了刘妃与郭从谦二人的话,遣人前往汴京寻找传国玉玺,没想到才几天时间,张承业便已知情。

“七哥既然已经知道了,孤也就不瞒着你了,确实有人告诉朕,传国玉玺流落在长安佛寺,可孤想取回玉玺,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复唐!”李存勖拍拍张承业的后背,笑道,“孤知道七哥不放心,孤没有忘记当初的话,待攻破汴京之日,孤定会派人去徽州寻访大唐皇室之后,查找昭宗幼子的下落。”

张承业含泪道:“殿下能记得当初对老奴的承诺,老奴感于肺腑,但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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