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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耶律兄弟(第4页)

可辖底心术虽过人,才干却平平,在夷离堇位置上坐了没多久,惧人谋己,又弃官与二子同奔渤海国,装作失明在渤海国隐居多年,直到耶律阿保机被推立为大可汗,才在渤海国的马球会上,父子盗马而归。

“叔父当年从渤海国归来,朕便当众推让,愿尊叔父为契丹国大皇帝,是叔父自己逊谢不肯,可如今叔父却三番两次挑唆朕的四个弟弟谋反作乱,闹得漠北再无宁日。”耶律阿保机深皱眉头,当众数落着叔父,“叔父千方百计要恢复‘部选’旧制,无非是想要依次轮流,好轮到叔父和堂弟们当皇帝,当初朕推让过的帝位,叔父推辞不就,背后却又处心积虑、煽风点火来抢,叔父的心中,还有朕这个皇上,还有我们契丹八部吗?”

耶律辖底低头不语,半天才道:“陛下,当初老臣刚从渤海国重返,人心未附,不敢居于高位,也不知道这契丹国大皇帝,令出一人、权操一手,并非旧日的可汗可比。后来,老臣看到陛下出行之时,千骑相随,侍从如云,一诺百应,千军万马只听陛下一个人号令,权倾天下,显耀无比,心中由羡生妒,这才设法游说剌葛、迭剌他们四人,想要恢复部选,轮流称帝,老臣自己也好尝一尝这契丹国大皇帝的无上风光。”

他说话之际,耶律倍与耶律德光、耶律李胡等人已经将耶律迭剌、耶律安端、耶律寅底石三位王弟也带进了皮室大帐,立于耶律辖底身后。

耶律阿保机神色未变,望着耶律辖底又问道:“叔父,朕有一事不明。叔父已年过六旬,就算你与朕的四位王弟作乱成功,行柴册礼,推举剌葛为帝,可这部选三年一换,由亲及疏,轮到叔父为帝时,叔父已是七十多岁的老翁,尚不知可在人间,还能享得到这契丹国大皇帝的荣耀吗?”

耶律辖底抬起头来,一双眸子中闪烁着狡黠阴狠的神气,冷冷一笑,道:“横帐三房中,老臣只敬畏陛下一个人而已,其他四王弟,懦弱无能、心无成算,老臣何惧?只要陛下退位,老臣不久便会再次起兵,驱逐剌葛,自立为帝,又岂会拱手将帝位交给那几个毛头小子?大事若定,老臣必除四王弟而后快。”

“啪”的一声,耶律阿保机脸色铁青,将案边的茶碗在地下掷得粉碎,望着迭剌等人道:“迭剌,你们都听见了!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然会相信这种人的话,三次谋反,与朕作对!”

迭剌的脸色也变得煞白,嘴上却不肯服输,也冷冷地道:“辖底的算计,我当然明白,倘若大功告成,我们四兄弟也同样容不得辖底父子。陛下,自古成王败寇,如今我们四人谋反不成,落入陛下手中,就没打算再活着。”

耶律阿保机站起身来,仰天长叹道:“当年朱友珪渡海来见朕,劝朕自立为帝,说皇帝乃万民之主、万王之王,尊贵莫与伦比,为了帝位,亲情可弃、父母可叛,可朕做不到,朕做不到像朱友珪那般心狠手辣。你们是朕的至亲手足,朕若杀了你们,保住帝位,这辈子心都难安,这辈子都会怀着深深的歉疚和思念……”

他转过身来,瞪视着耶律辖底道:“朕的四个弟弟,从小与朕一起长大,本性纯良,若非叔父多次挑拨利诱,本来决不至于有同室操戈之事!事已至此,朕可不能再留叔父性命,以肇后祸。”

耶律辖底的脸色惨白,浑身一颤,低声道:“老臣自知死有余辜,但求陛下饶过迭里特与朔刮,他们二人年纪尚轻,都是愚孝之人,一切是老臣指使,与他们无干。”

迭里特是耶律辖底的长子,膂力过人,勇悍非常,如今在迭剌部任夷离堇,也参与了此次谋反;朔刮是耶律辖底次子,较长子要温和柔弱得多。

耶律阿保机道:“迭里特是迭剌部夷离堇,集众叛乱,死罪难逃,叔父死后,朕会让朔刮兄弟为你们延祀,只是叔父这一房的子子孙孙,永不能在契丹国出任将职。”

阿保机知道迭里特智勇双全、心机深沉,若不趁此机会除去,后必为患,而朔刮胆小无能,留下来也没有威胁,这才如此处置。

辖底当然明白阿保机的用意,但他谋反在先,阿保机能留下朔刮为横帐三父房的第三房延祀,已经算是法外开恩,再求也没有用。正如迭剌所说,成王败寇,三次谋叛,与雄才大略的阿保机作对,他本来就应该料到会有这种下场。

站在营门旁的李存勖,望着面前这一幕,忽然觉得场面十分熟悉。

当年他除去谋叛的叔父、振武节度使李克宁时,也与阿保机此刻同样心情复杂,面前的长者,既是血浓于水的至亲,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叔父,也是一心要置他于死地、要夺位篡权的反贼,更可怕的是,这种叛乱带来的,不只是对他一个人的威胁,还是对祖宗基业的动摇与祸害。

果然,阿保机怔怔地望了一会面前的辖底与迭里特父子,落下两行泪来,道:“叔父,迭里特兄弟,明日朕便要赐死你们二人及迭剌部、乙室部叛乱的三百多将校。你们此次谋反,火烧上京皇城,与朕交兵多日,让契丹的战马折损十万,皮室亲兵死伤过万,珊瑚军的积蓄更被一火焚尽,如此内耗下去,朕的几十年心血都要付诸流水,朕……再不能留你们为祸契丹。”

陆续被押入皮室大帐的反军将领,得知皇上的处置,全都沉默着,不敢作声,他们深知自己罪孽深重,能够仅仅赐死他们本人,不连累妻孥,已是耶律阿保机宽大为怀。

耶律阿保机未老先衰的面容上,忽然绽放出很久没有浮现过的自信与豪迈,让李存勖仿佛又看见了当年与他父王李克用会盟时满怀宏图大略的那个高大剽悍的汉子,那个心术过人的奸雄。

被缚的叛将站满了大帐内外,听得耶律阿保机苦涩而自豪的声音,不禁同时垂头,深觉自己至今不明皇上的苦心。

耶律阿保机望着面前黑压压站立的一群迭剌部将校,叹道:“谋逆大罪,罪不容赦。你们都是迭剌部、乙室部的宿将,是朕的股肱之臣,朕虽有心饶了你们,可你们三次聚众谋反,连累契丹内乱多年、实力大减,朕不能恕你们的死罪。”

迭里特昂首道:“臣等败给陛下,心服口服。陛下雄才大略、心存天下,非臣等猥琐之士可揣度,臣不求恕罪,但求臣死之后,陛下得偿所愿,完成帝业,在辽东为我契丹人建起一个强大开化的国家。”

辖底也抬起脸来,眼神湛然,充满他从不曾有过的坦**之气,望着耶律阿保机道:“陛下,老臣临死,亦有善言。我契丹八部中,数迭剌部最强大,比其他七部加起来的人数还要多,因此,不管谁成为迭剌部惕隐、夷离堇,都会自骄自大,时日一久,难免有野心。愿陛下将迭剌部一分为二,兵力也一分为二,则可以解除隐患,更可以制衡之术,彼此钳制。”

耶律阿保机点了点头道:“叔父所见高明。迭里特,朕赐你父子自尽,不削爵位官职。人生谁不有死,有人早、有人晚而已,朕迟行一步,再劳碌几年,以后到地下再向叔父与先父告罪!来人,解开这些叛将的捆缚,送往上京城中,今夜朕赐你们美酒佳肴、歌舞摔跤助兴,让你们尽欢一日,明日再去就死!”

叛将们齐齐跪下施礼,竟没有一个人哭喊求饶,更没有一个人落泪悲叹,李存勖望在眼中,深觉心惊,契丹人,他们绝非平常的游牧部落、塞外蛮夷,而面前的耶律阿保机,更不是一个普通的漠北可汗。

迭剌无语,跪了下来,大礼参拜,抬起脸,含泪说道:“陛下,大哥!我们兄弟处心积虑,多次谋反皆败,这次更是联合乙室部共二十万人马起兵,亦未成功。始知陛下领着契丹八部连年战胜,实有神助!臣谢陛下不杀之恩,愿从此臣服陛下,肝脑涂地,尽忠王事,报效陛下恩义!”

安端与寅底石见迭剌已叩头赔罪,也跟着跪下谢罪,口称:“陛下恕罪,臣等三战皆北,已知此生非陛下之敌,从此愿臣服陛下、尽忠王事,助我契丹在漠北兴盛、强大!”

耶律阿保机也含泪扶起了几个弟弟,道:“有诸弟扶助,朕何愁大业不成?愿诸弟从此与朕同心一力,同御强敌、共兴家邦!”

打发走迭剌等几个王弟,皮室大帐中已空**无人,耶律阿保机这才走到了李存勖面前,笑道:“晋王殿下,这次平乱,若非河东军鼎力相助,朕绝难在这么短时间内取胜。朕该如何谢你才是?契丹尽有金银牛羊,只要殿下开口,朕便尽数照办。”

李存勖微微一笑,心想若不是伊明贞也在军中,让自己牵挂,自己刚刚征服幽州,元气大伤,回师路中,决不会轻易出手相助,又何必要你拿几头牛羊感谢?

“陛下不必客气,孤平生最恨人为了权位利益背叛手足亲情,陛下是不世枭雄,却如此重情重义,实在令孤敬佩。孤已平幽州,与陛下从此为邻,土地相接,邻居有难,拔刀相助也是分内之事。孤只愿这辈子都与陛下睦邻友好,决不兵戎相见、反目为仇。”李存勖的话虽然说得恭敬,却也暗藏机锋。

耶律阿保机为人并无诚信可言,当年与李克用在云州结盟兄弟后不久便叛盟。李存勖征服幽州后,以周德威为幽州节度使,从此与耶律阿保机的契丹国接壤,倘若耶律阿保机有觊觎之意,二人早晚必有一战。

耶律阿保机怔了一怔,笑容僵硬在脸上,半晌方道:“朕实言以告,如今内乱方平,朕无力与殿下相争,数年之内,殿下无忧漠北,可倘若有一天,朕的契丹八部能够再次兴盛如昔,幽州之地,鹿死谁手,实未可知。朕的契丹国,决不会永远畏缩于漠北、辽东一隅,不思进取。”

庆幸的是,眼下的契丹刚刚平定完战乱,战马损失大半,不少骑兵只能骑牛甚至步行,今天的耶律阿保机,尚不敢与他正面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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