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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劫色(第2页)

他盯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探寻到什么。正在这时,一个小土匪冲进来:“大当家的,不好了!小刺头发了痢疾,拉得虚脱了,都出血便了!”

“什么?我这就瞧瞧去!”他一脸紧张。看来这个胡通对兄弟真的很义气。土匪说到底也是可怜人,若生在殷实之家,衣食无缺,谁会被逼上梁山呢?有些事,出生就注定了。

“莫慌。”我从布袋中掏出晒干的地锦草:“把这个煎了,给他喝。”小土匪犹犹豫豫,胡通点了点头,他才接过。地锦草,能够清热解毒,治痢疾、血便。

不多时,那个叫小刺头的男孩儿喝下地锦草水,神色恢复了许多,也没有想要拉肚子的感觉了。

“一日服用三次。接连服用七日。”我说着。胡通上下打量着我:“啧啧,丫头,有点本事啊。”呵,终于从“死丫头”成了“丫头”了。

“你现在该放我走了吧?”我说。

“我说话算话,放了你。”

我转身要走,他喊:“慢着!”

“怎么,反悔了?”

“你到底是谁?”他盯着我的眼睛。

“你是陆府的丫鬟吧?”他问道。我不吭声。他以为我默认了。

“你何苦回去干伺候人的活儿,不如留下来,给我做个压寨夫人。你给我兄弟们治病,我抢来的每一个铜板都交给你保管……”

他的脸竟然红了。他本来是一张黑脸,黑里透红,真是好玩极了。我又忍不住笑起来。

“你笑什么!”他粗声粗气地说,“劫不到财,我还不能劫个色啊?”“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所以不能留下来。”我说。

“什么重要的事?我去替你办。我山上兄弟多。”他大力地拍拍自己的胸膛。“那些事,只能我自己做。”我坚定地说道。

他沉默了一会儿:“那你走吧。”又从兜里掏出一把短小的匕首,上面嵌有一颗绿色的宝石:“送你了。”

我接过:“那我就不客气啦。兄弟。”听到“兄弟”这两个字,他愣了愣,转而又咧开嘴笑起来:“兄弟?行,兄弟。娘们儿是褂子,穿不穿都行;兄弟是裤子,不能不穿!”我笑得都快背过气去。

这匕首还真是趁手得很。

胡通骑着马送我到山下。刚下山,见菜头和一个戴着长斗笠的男人正走过来。菜头一见我,连忙跑过来:“大小姐,你没事吧?”

胡通掉头就走了。我摇摇头:“没事。”我指着那个长斗笠遮住脸的男人:“菜头,他是谁?”“我急着救你,怕打不过土匪,求了我师父一同前来。”原来他就是菜头那位神秘的师父。可为什么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呢?好奇怪。

大约是见我平安无事,菜头的师父一个飞身就闪了。菜头似乎对他这种突然消失的行为习以为常,只是拉着我细细打量有没有受伤。

我突然拿起手中的匕首,在手臂上划了几道血口。菜头大喊:“大小姐,你疯了吗?你做什么?!”

我没疯。恰恰相反,我很冷静。

当我出现在陆府门口时,陆府的家丁一脸惊骇地跑去禀告老爷夫人。

我被请到了正厅。陆员外端着茶盏,意味深长地说道:“姑娘好本事,被土匪抢去,竟能全须全尾地回来。”

我拉开袖子,伤口还在淌血。陆员外的面色一下子就柔和了许多。我哀切道:“我跑出来不易,趁那土匪凌辱之际……”似乎是悲痛得说不下去了,我掩住口。此等耻辱之事,自然是不宜再提。陆员外也就不再盘问我了。

陆夫人走上前,仍旧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姑娘,你为我陆家受大苦了。如若不是你,我家巧嫣的名节可就不保了。她婆家人定会不依。”我跪在地上:“夫人,我不瞒你,我自小家贫,我父亲因为偷牛,被财主告进了官府,从此连带着我一家子都是罪籍。后来父母去世,我只能在街头行乞……”

“孩子,你可还记得你姓什么?”

“父母去世时,我还小,不记得了。”

“你的生辰还记得吗?”

我摇摇头:“只依稀记得母亲说,我出生在深秋。”

“哎!是个可怜孩子。”陆夫人抱住我,“从此,你就是我的干闺女。你姓陆,就叫……”她想了想,“叫陆心儿吧。蕙质兰心。”陆员外摇头道:“不好。生于秋,又叫心,秋心为愁。不如加个草字,芯儿。对外,就说你是外乡远房亲戚投奔来的。明日我去官府给你报个良民籍。”

芯,甚好。心上草。草木无心。我喜欢“陆芯儿”这个名字。我胳膊上还淌着血,可我心里是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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