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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追求美的生活(第2页)

但是,如果一切行为的目的只是为了让人观看,那么这行为就难免显得下贱。船只航行在大海上是多么美丽,然而剧院里的船,是多么难看!一营步伐整齐地走向战斗的士兵,和一个庆祝节日的游行队伍,两者之间的效果是多么不同!一次阅兵式中,在一列兴高采烈举着旌旗的队伍里,一个男孩抓起一个锈蚀斑斑的旧平底铁锅,把它平平地举在一根棍子的顶上旋转,让它显出一切可以想象得到的最优美的曲线:这种令人震惊的美吸引了人们对游行队伍的注意。

任何呆滞刻板的或束缚于有限之中的东西都不会令人产生美,唯有那种与生命一道流淌,努力超越极限的东西才能令我们兴趣盎然。宫殿或圣殿之所以美,是因为一种秩序输入石头之中,它们就好像能够说话,能够用几何图形来表达;因而它们能够随着这种表达而变得温柔或崇高。

任何凝滞、堆砌或者过分注重的某一特征——例如长长的鼻子、尖尖的下巴、驼起的背——都是对美的反叛,因而是畸形的。虽说匀称的形态都是美,然而如果那形态可以流动,我们就可以求得一种更为漂亮的动态美。平衡的打破促使人们渴求着恢复,并且观察着它重获平衡的每一个步骤。这就是流水的魅力、海浪的魅力,鸟儿和其他动物的魅力。舞蹈的理论,就是在不断的变化中凭借着灵活的动作——而不是凭着猝然和生硬的动作——去恢复失去的平衡。

新的时尚永远不过是朝着与原有时尚相同的方向迈进。一只训练有素的眼睛可以预测新的时尚。这种事实说明了我们自己的做法为什么会犯下种种错误,并引起别人的反感。在音乐中,当你奏出一个不和谐的音符时,有必要用一个或两个中度的音符来松弛一下听觉,使之再次达到和谐。

神话作者们还曾表达过这样一种意思:美骑在一头狮子身上。美源于需要,蜜蜂建筑蜂巢的角度,正好可以是用最少的蜂蜡去获得最大的强度;鸟儿的骨头或羽毛的微妙之处在于能以最轻的重量去赋予翅膀以最大的力量。米开朗基罗说过:“这是对冗余的**涤。”

自然的结构中没有任何一颗可以舍弃的粒子。每当自然去创造一种新颖的色彩或形状,她都有某种迫不得已的要求。艺术的秘密就是通过更为精巧的布置来节省物质。它把一堵墙上每一盎司多余的部分都加以割舍,把它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圆柱之上,以此来达到美。删繁就简的艺术是修辞的主要秘诀。一般来说,用最简单的语言说明最伟大的道理,这正是美的最高境界。

真实是第一位的,也是永恒的。所有的美都是真实的、艺术的——一切都不是偶然的。相反,哪些民族创造了艺术,艺术就来自于哪些民族的本能。美是恒久不变的。越是美,它也就越是保留得长久。彭斯写了一篇诗稿,寄给报纸,人类就会保护这些诗行,以保证它们永不遗失。

美的形态会激起人的幻想,进而无穷无尽地模仿和复制下去。你能数得清罗马梵蒂冈绘画馆中阿波罗神像、维纳斯神像、塞姬神像、沃威克的花瓶、巴特农神殿和维斯塔神殿有过多少复制品吗?这是一些令所有人都感动的艺术品。丑陋的建筑物很快会被推倒,并永不再重复。而在丑陋的建筑物灭绝的同时,任何美的建筑物却会被人们加以复制和改进,直至所有的石匠和木工都来再造和保留那些令人赏心悦目的作品。

巧妙的艺术设计,或者大自然巧妙的原生品,是美的前兆和先驱。那种美在人的形体中达到了它的极致。所有人都是美的热爱者。不论美走到哪里,它都制造喜悦和欢乐。美在女性的身上达到了自己的高峰。一位漂亮的妇女是一位真正的诗人,她能驯服她那野性十足的配偶。美必定会具有一种说不出的安谧,伴随着美一道的就必定会有某些优越的因素;大自然希望妇女能够吸引男人,但是又常常十分狡猾地把一丝嘲讽显示在她的面庞上,仿佛是在说:“是的,我愿意吸引男人,可我想吸引的却是那种稍强一些的男人。”

利娜·德维吉是15世纪法国一位贞洁、完美的少女。她那迷人的美貌令她的同代人爱得疯狂,以致她的家乡土伦城的居民们得到了市政当局的支持,强迫她每周必须至少两次在阳台上公开露面。英国康宁姐妹的声誉也毫不逊色。伊丽莎白成了汉密尔顿公爵夫人,而玛丽亚则同考文垂伯爵结了婚。沃尔波尔说:“当汉密尔顿公爵夫人在宫中被接见时,宫里人群拥挤,甚至连客厅里的贵族们为了瞧她一眼都爬上了桌椅。”

妇女同美丽的自然物息息相关,年轻人常常把女友的美貌同月亮、星辰、森林、海洋、夏日的壮丽相媲美。女性的美甚至能影响严肃的学者:她们可以美化和净化他的心灵,她们能够让他在枯燥和艰难的研究中享受一丝快乐。

自然在永恒地追求美,美是一种恒态。米拉波画像的背景是优美的,可他的面容却丑陋无比。脸蛋是俊美的,但这些脸蛋在铸造时却受到了损伤。

马休尔曾经嘲笑过一位绅士,说他的相貌就像水下的游泳者。萨阿迪也曾如此描绘过一位教师:“丑陋执拗,正统的人只需看他一眼,就会扰乱他们喜悦的心境。”十全十美的脸蛋极为罕见。肖像画家们说,大多数的脸蛋和体形都是不规则、不匀称的:要么是眼睛大小不一,要么是鼻梁不直,要么肩膀高低不平,要么是头发长得不均匀,等等。无论是就肉体还是就精神而言,人都是一件由破旧部件组成的整体。

在希腊,有这样一种看法:一个漂亮的人凭借着这种漂亮就足以使人原谅他的某种偏见。当一位妇女具有美丽的身材时,我们就能宽恕她的傲慢。无论她在哪里站立、行走,或者在墙上留下一个身影,或者端坐着让艺术家画一幅肖像,她都给予了这个世界一种恩惠。不过,这并不是美激发起的感情。

具有伟大品质的人,不管多么难看,我们都会热爱他。假如一个最丑陋的人拥有亲和力、号召力、口才、艺术才华,那么一切令人不快的事情就会变得令人愉快,就能赢得更加崇高的敬意和惊叹。

德雷斯主教这样评论德布荣:“他生就一副公牛面孔,却像雄鹰一样敏锐。”传说牛顿的朋友胡克是所有英国人中最难看的人。“由于我丑陋无比,”杜盖克兰说,“我就必须大胆果敢。”本·琼森告诉我们:“菲利普·锡德尼爵士相貌并不可爱,虽有高贵的血统,却被满脸的疙瘩所糟蹋。”那些统治人类命运达千年的人们,大多并不英俊。

一个人如果能够把小城市发展成为伟大的王国,能使面包变得便宜,能够引水灌溉沙漠,能够挖掘运河连接海洋,能够引导人类的信念,能够扩大知识的范围。那么,无论他是鼻子塌陷,还是双腿弯曲,甚至截肢都无足轻重,这就是思想的胜利。它使我们着迷的力量是如此美妙、友好和令人陶醉。相形之下,连那些倍受羡慕的人也显得黯然失色。有些人的脸是那样善于变化,因思想的波动骤然发红和**起微波,我们甚至无法看清他们的五官。每当面部迷人的美失去了力量,那是因为一种更为迷人的美出现了,美仍然像从前一样骑在那头狮子的身上——世界依然是为了美而得以创造。

在狂风暴雨的时代,意大利的艺术家们在公爵、国王和暴民中间建立起了一种艺术上的专制统治。这些艺术家的生命证明了,人们在任何时候都是如此忠实于一种比他们自己更为聪明的头脑。

一个人即便能够在石头门柱上雕刻出头像,能凭借着美、温厚的性格和高深莫测,每天都把一群人吸引在自己的周围——一个人即便能够建起一幢朴素的农庄,能利用自然,让她把一切力量都用来服务于他:充分地利用几何学,让喷涌的泉水作为他庄园里的装饰——这一切都仍然还在美的范围之内。

人体美虽然有时候也会令人惊奇,但它充其量不过只能维持短暂的青春年少,很快就会衰退。但是,我们仍然是这种美的热爱者,只不过我们把兴趣转移到了内在美的美。这种内在的美关注和讲究的是非凡的才能和高雅的风度。

无论多漂亮、雅致、鲜艳、优美的事物,除非它们能够引起想象,否则,它们就不是美的。美依然会逃避一切分析。它还没有被人们据为己有,它还不能被人们把握。严格地说,美并不在形态里,而在心灵里。

大海的确可爱,然而当我们沐浴在海洋中,美就大为逊色。因为,想象和理智无法同时得到满足。华兹华斯说过:“美永远不曾在海上或陆地同时出现。”这句话非常贴切。美产生于观察者的心中。那种构成了美好事物本质的品德,要么广大无边,要么可以暗示个体与整个世界之间的相互联系。

每一种自然的特征——海洋、天空、彩虹、花朵、音乐——其中都有某些东西不是属于个体的,而是属于宇宙的:在一些精选出来的男人和女人身上,他们的神态、言谈和举止中有某些东西并不独特,而是具有一种包罗万象的特征。我们热爱他们。他们的品质宽广无边,他们的脸庞和风度带有一种说不出的宏伟、庄严。

想象的作用在于它显示了每一种事物都有转化成另一种事物的可能性。察觉到事实的表征意味或是象征特性会其乐无穷,而这种乐趣是**裸的事实或事件所无法给予的。生活中唯有那些产生某些突发奇想的日子才是最难以忘怀的。诗人们为了描述他们情人的美丽,常用宝石、彩虹、霞光、星辰做比喻,这样做不无道理。因为,一切美都会指向某种同一性。每一个美丽的物体,都会有某种神圣的东西注入其中。

我们并不清楚好看的外表或姿态为什么会令人销魂,一个字词或音节为什么会令人陶醉,但是,我们却熟悉这个事实,那就是:一次微妙的触摸,一种优雅的风度,或是一行诗句,可以在我们的心灵里产生美的感动。这就是诗人们所赞赏的那种美的崇高力量。在平静的下面,美把所有的智慧和力量都藏之于后。一切崇高的美都在自身中包含有某种道德因子。美永远同思想的深度成正比。粗鄙和低贱不管怎样伪装,也仍然显不出美,而高贵的品格无须修饰却可以赋予青春以光彩,赋予沧桑面孔以神韵。

文化的阶梯曲折向上,由自然风景到人类容貌,由哲学思想再到宇宙法则。不论我们从何处启程,我们的步伐都是朝向终点;虽然层次不同,但我们会像牛顿和柏拉图一样,最终能体会到自然法则和宇宙精神。真理可以激发智慧,幻想可以鼓励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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