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着了。”裴宵不用睁眼,也知道是慧觉。
“你打算等她醒了再杀?”慧觉嗤笑一声,“没想到你裴大人杀人还这么多讲究?”
裴宵双目合得更紧,“我留她有用。”
那就是不杀了?
慧觉好奇往窗户看了眼,“什么用?暖床?”
裴宵蓦地睁开眼,太阳穴跳了跳,“这是你出家人该说的话吗?”
慧觉不答他,只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是谁说过不过一只娇猫儿,随时可弃的?”
两人四目相对,电光火石。
秋风骤紧,拂起木槿花香,好像姜妤淡淡的体香。
裴宵身体有些热,转眼望向窗户,“我自有办法分辨她心思几何。”
他是没办法查明姜妤到底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但姜妤对他却不难分辨。
姜妤若知道了什么定会惧他怕他,毕竟嘴巴可以骗人,但身体永远骗不了人。
她对他是爱是恨,身体会说话……
裴宵将匕首丢进了泥滩里,“劳烦大师照料夫人,我要离开几日。”
后几日,青云寺出奇安静。
姜妤昏昏沉沉的,在青云寺休养了一段时间。
而裴宵赶回京城办事了。
至于办什么事,姜妤是听一个小和尚说的。
说孟清瑶得了癔症,不小心掉进枯井里死了。
裴宵此次回京就是商议孟清瑶的葬礼的。
孟清瑶一定想不到,自己死了,还要凶手给她办葬礼。
姜妤也好不到哪里去,明知身边是个恶魔,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裴宵那日没杀她,应该暂时是相信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得先不动声色、静观其变,等裴宵防备心不那么重的时候,再做其他打算。
这日天空难得放晴,姜妤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便心不在焉往后山散步。
锦绣园门可罗雀,褪色的朱漆大门上换了一把手臂粗的铁链锁,显得更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