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宵敛眉,“贼匪去了青云寺?”
“是!贼匪是天风寨的余孽,一路杀烧抢劫,不少村民遇害,还有不少姑娘被掳走了……”
天风寨?
裴宵听到这个名字,心口一跳,顾不得多想往马厩去了。
雨势连绵不绝,裴宵策马冲入雨幕,直奔青云寺,脑海里都是天风寨那些刀疤男粗犷的笑脸。
裴宵想起了小时候。
他被关在木屋的那些年,曾从的小小洞口,窥见过天风寨的人。
那时候天风寨势力猖獗,常在青云寺附近活动。
后来,他们偶然发现了被关的裴宵,闲来无事常往小洞里塞毒蛇、老鼠。
他们打赌,到底塞多少毒蛇老鼠进去,里面的小孩才会死。
那间密闭的房间里,全是毒虫蛇蚁,密密麻麻撕咬着他。
屋子外是天风寨的人嬉笑赌博的声音。
日复一日的折磨。
他和毒虫蛇蚁只能活一个。
裴宵被逼急了,当着他们的面扯断毒蛇,生啖蛇肉。
当时的他不过七八岁,小小年纪竟敢如此。
天风寨的人骂他是怪胎,嫌他晦气,才不敢再来。
但那些被撕咬的痛楚,至今还不曾消解。
裴宵脑袋里抽疼不已,驾马的手脚发软。
马儿穿过青云寺下的密林,雨幕中传来一声凄楚的“夫君!”
“夫君救我!夫君救我!”期期艾艾的呼救声夹杂着雨声。
裴宵脑袋“嗡”的一下。
天风寨可是逼良为娼的惯犯,他们多的是法子让女人屈服。
姜妤这么久没传消息回京,会不会……
不是有千仞看顾吗?
不可能的!
“不要!不要啊!”低泣声和男人粗狂的笑死再度传来。
裴宵隐约闻到了木槿花香,血液凝固了一般。
这是姜妤身上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