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荫护持,顾名思义,得是亲近的后辈子孙才能获得青睐。
很简单的道理,近百年来,陈晋这一脉有人在宗祠烧过香吗?
没有。
又或者说,陈晋这一脉,其父、祖父、乃至于曾祖,有人在宗祠立了神主牌吗?
更是没有。
真要追溯的话,估计得算到高祖那一辈去。
那辈分就隔代得太久远了。
既没有吃过你家香火,又血脉稀薄,如何给予祖荫护持?
要知道祖荫有数,并会损耗祖宗神的神性,不是说给就给的。
一时间,场面显得有几分冷清。
陈寿年站在边上,眼看着快要烧完的线香,不禁黯然叹息:很多时候,门户之见早已根深蒂固,难以动摇。
即使陈晋已经显露出了不俗的潜力,也是无济于事。
潜力在没有实现之前,自然缺乏说服力。
毕竟出身是不争的事实。
出身乡野,草根如何能乘青云志?
想要证明,且中举后再说。
在此之前,皆为空谈。
人现实,祖宗神更现实。
祂们存在千百年,看尽沧海桑田,阅遍人情世故,不会轻易为之所动。
这个时候,如果是陈寿年出面祈求祖荫,相信会容易得多,但越俎代庖,不为族规所容,也就失去了意义。
因此,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风吹来,陈晋忽然开口问道:“敢问族长,我能否再写一篇祭文?”
陈寿齐回答:“只要在时间允许范围之内,你可以一直进行与祭祀相关的行为动作,比如烧香、烧元宝蜡烛,而或跪拜、磕首、祈祷、哀求等等。”
说到这,顿一顿,淡然道:“老夫觉得,与其你一直干站着,要写祭文,还不如跪求哭号,或许能让祖宗神垂怜一二,赐下祖荫。”
陈晋道:“多谢族长指点。不过我认为乞求求不来同情,反而会被看轻了。所以想再写篇祭文,好好谈谈。”
陈寿齐伸手撸了撸胡须:“不错,倒有几分风骨。只可惜有时候骨头硬,只会撞墙撞得更狠,更痛。闲话不提,时间无多,你要写就赶紧。”
“好。”
陈晋不再啰嗦,来到边上的木桌。
桌上已经摆好了文房四宝。
陈寿年忍不住凑近来,低声道:“比起祭文,你不妨尝试写一篇青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