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玉立马跟上,佯装拉宋文宣坐下?,嘴上学着那?人不阴不阳的语气道:“算了,算了,表姐对阿丑有多在意我这个表弟能不知晓么?,难免有外人对人家两口子指指点?点?,也是正常,正常。”
言下?之意,阿丑自己?的事?,你这外人又蹦又跳唱的是哪出戏,实在丢人。
那?人话里话外的暗示已?经?无法吸引大家的注意,大家伙都在瞧着窦玉和宋文宣一唱一和,直纳闷刚还吵着呢,怎么?现在就和好了。
“行了,等这顿饭结束,我送你回去,免得有些人在挑拨离间。”窦玉窝着火,说话自然是不客气,狠狠白了那?人一眼。
小小的插曲无人放在心上,一场践行宴办的算是圆满。
散去,窦玉酒醒了大半,倒是阿丑喝了好些果酒脸颊红扑,走路双腿打着摆子。
窦玉搀扶着阿丑下?楼梯,还惦记着差点?破坏他筹备的人,气道:“他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我就给他使?眼色了,那?人明明看见了却当没看见,实在是不知好歹。今日践行宴我做东,仗着我不好开?口说什么?,就口无遮拦地惹你不开?心。”
阿丑摇头?,安抚地拍了拍窦玉搀扶着他的手背。
对阿丑来说人生中重?要的人很少,从?前王府与小乐相互扶持,后来与认识了对他很好的班叔,再就是与窦玉相遇。京城的经?历让他和江雁回两心相通,又碰上了对他很好的王伯红椿,还能结交到为他说话的宋文宣,阿丑已?经?非常知足。
没有人能做到让所有人喜欢,哪怕是阿丑如此?温和的性格也做不到,所以他从?来只在意自己?在意的人,旁人如何评价如过耳风,吹过不留痕。
窦玉胳膊肘怼了一下?跟在后面的宋文宣,仰着脑袋笑道:“没看出来你有这侠肝义?胆呢,今日的事?我承了你的情。”
宋文宣勾唇,“你也不赖,我开?骂,你也没闲着。”
终于两人说有史以来最没有火药味的话,没等阿丑欣慰,窦玉眼珠子一转,故作惋惜的摇头?,“只是身为成年人不该如此?莽撞,你还是得多和我学学怀柔的法子。不过没事?,我既然比你大上三个月,定?然做好兄长之职,好好教导你。”
宋文宣:“……”
又骂了起来,阿丑失笑。
——
呈现橘红色的太阳悬挂在西边天空,街道上的一切被染成了暖色,阿丑笑盈盈瞧着窦玉和宋文宣打闹,已?经?不见最初的火气,更多是朋友间的互怼玩闹。
带有寒气的风吹散了阿丑脸上的热意,也吹散了大半酒气。望着京城交到的好友,阿丑感?慨万分,希望这份单纯的友谊能地久天长。
但阿丑明白等到他幽部的身份曝露,也就是一切美好消失的时候。
“那?是不是表姐的马车?”窦玉眼睛一亮,长臂一揽搭在了阿丑肩上,乐道,“这是来接你的,那?我就不用送你回去了。”
心头?萦绕着的阴霾顿时消散无踪,阿丑控制不住扬起甜甜的笑容,恍惚间窦玉觉得这才是阿丑真正开?心的样子,席间的浅笑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表面功夫。
窦玉可没有到没眼力见上前打扰两人世界的情商,抱着胳膊目送阿丑欢快的上马车,感?慨道:“希望那?小子的话别进阿丑心里头?,我表姐那?是喜欢阿丑,才会担心阿丑在外面的危险,就跟我那?帮叔叔一样,我稍晚归一些,拉着我不盘问清楚不让睡觉。”
说完重?重?叹了口气。
宋文宣目光沉沉,望着越来越远的马车,心想窦玉难不成是感?情白痴?他叔叔们的管教如何能与江王尊对阿丑的相比较,一个是长辈对晚辈的职责,一个是来自爱人的占有欲。
宽敞的马车内铺着厚实柔软的毛绒地毯,炭盆内猩红的炭火忽明忽暗,炭盆上架着的铁丝网上摆着一壶咕噜冒起的奶茶,边上散着些红枣花生和开?口的板栗。
进入车厢内先是被温暖的空气激的一哆嗦,嗅闻着空气中弥漫着的奶茶香甜,就跟阿丑心里一样甜滋滋的。
靠近了些,阿丑身上果酒的甜腻气味袭了过来,江雁回拍了拍身边空出的位置,见人毫无抗拒地坐了过来,蹙起的眉头?松了下?来。
“料想到了窦玉会为你办一场宴席,就亲自过来接你,没耽搁你们的聚会吧。”
江雁回嘴上说的体贴感?人,实则揽着阿丑腰的手强势不容拒绝,咬着耳朵闻他身上的酒香。
冷风吹散大半的酒意在咬耳私语中重?新沸腾,阿丑脸胀红的厉害,双眼逐渐迷离无法聚焦,痴痴地看着嘴角带笑江雁回,脑袋晕乎乎的。
江雁回说了些什么?他完全听不进去,直勾勾盯着那?双淡色柔软薄唇,满脑子只有一亲芳泽的想法。
酒壮怂人胆,也壮阿丑的胆量。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醉酒后的感?官更加敏感?,双唇相贴带来灵魂深处的颤栗,阿丑情不自禁攀上江雁回胳膊,仰着头?方便女人加深这个带有甜醉深吻。
阿丑很想告诉宴席上说闲话的那?位公子哥,他口中江雁回的掌控欲和占有欲是他渴望的,甚至能让阿丑更加直观的感?受到江雁回对他的情感?需求。
车厢外是人来人往的闹市,车厢内是独属于他们的静谧天地。
马车在江北王府门前停下?,车上先下?来一位身量纤纤的男子,白色毛绒围脖遮盖住小半张精致的脸,以为是哪位来江北王府做客的小公子。